关兴抱着封灵匣缩在帐篷角落,眼皮直打架,忽然听见草叶被压断的脆响。
他猛地抬头,看见帐篷外有道黑影正贴着地面爬行,指尖凝着团黑雾,黑雾里隐约露出半截青灰色指甲。
"谁?"他大喝一声,短刀"噌"地出鞘。
黑影顿住,突然暴起!
它撞开帐篷的刹那,关羽的身影从另一侧扑来。
锁魂刃的刀光比月光更冷,"噗"地没入黑影的右臂。
"说,天陨阁的据点在哪?"关羽踩着那人的胸口,刀刃抵在他喉结上。
黑衣修士抬头,脸上的黑布被血浸透,露出半张扭曲的脸。
他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风箱:"逃不掉的...守门人要回来了..."话音未落,他全身开始冒黑烟,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连骨骼都化成了黑灰。
关羽猛地后退,锁魂刃横在身前。
等黑烟散尽,地上只剩半枚带血的青铜牌——和正午在断崖后找到的一模一样。
"父亲!"关兴扑过来,手里的封灵匣抱得死紧,"他...他刚才要抢这个?"
关羽没说话,他盯着地上的黑灰,掌心的金印突然发烫。
云婆婆和陆无涯闻声赶来,云婆婆的雷纹令牌噼啪作响,陆无涯的药炉里飘出股刺鼻的药味——那是专门克制邪修的"破妄散"。
"他们不止要锁魂刃。"关羽蹲下身,用刀尖挑起那半枚铜牌,"那修士临死前说'守门人',和我在锁魂刃里看到的画面...有关联。"
陆无涯捻着胡须沉吟:"天陨阁当年研究过古神封印,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隐秘。"
"得主动出击。"云婆婆将雷纹令牌往地上一插,电弧在周围炸开一片蓝光,"等他们摸清楚咱们的底,就更难办了。"
关羽从储物袋里取出枚朱红符箓,符纸中央画着条首尾相接的蛇。"这是追踪符,能顺着邪修的气息找老巢。"他指尖掐了个法诀,符箓"腾"地燃起,却没烧成灰,反而飘向半空,红光凝成箭头,直指西北方。
"西北?"陆无涯眯起眼,"那片山我当年走过,都是没名字的野岭,难道..."
箭头突然急转,指向更深处的山谷。
那里在地图上只是片空白,连个地名都没有。
关兴凑过来,短刀在月光下闪了闪:"我跟着父亲去。"
"明早。"关羽将符箓收进袖中,目光扫过众人,"养足精神。"
夜更深了,关羽独自坐在篝火旁。
他望着掌心的金印,那纹路在火光里忽明忽暗,像在回应着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却比寻常狼嚎多了几分尖锐——像极了那黑衣修士临死前的笑声。
他握紧锁魂刃,刀身微微发烫。
明天,那片未知的山谷里,到底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