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娘可知,这酒若是换了人喝,滋味可就不同了。”胡善祥用鎏金护甲勾住杯沿,轻轻一挑,酒水泼在金砖上竟冒出青烟,“苗疆‘蚀骨香’混着瓦剌‘见血封喉’,当真是好手段。”她抬眼看向太子妃,对方袖中露出的半截香囊正是今日晨起时春桃遗失的那只。
永乐帝拍案而起:“是谁敢在朕的宴上投毒?”朱瞻基趁机抽出猎刀,刀光闪过,太子妃的香囊应声落地,里面滚出数粒蓝紫色药丸。胡善祥摸出袖中的鎏金护甲,甲片上还沾着方才验毒时的酒渍:“陛下明鉴,这药丸与太子妃给孙氏的‘迷魂散’成分相同,臣女昨夜亲眼看见孙姑娘将它溶入酒中。”
孙氏脸色煞白,扑通跪地:“陛下饶命!是太子妃娘娘指使臣妾……”话未说完,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胡善祥瞥见她齿间渗出黑血,立刻反应过来:“她服了毒!”朱瞻基已冲到孙氏身边,猎刀抵住她咽喉:“说,幕后主使是不是瓦剌的‘蓝鹰’?”
孙氏瞳孔骤缩,临死前用瓦剌语吐出两个字:“狼……主。”胡善祥听见这熟悉的称呼,指尖不由得攥紧扳指——前世瓦剌可汗就是用这两个字称呼朱瞻基,意为“草原上的孤狼领主”。永乐帝皱眉看向朱瞻基,后者却忽然单膝跪地:“皇祖父,孙儿怀疑,瓦剌已在京城布下暗网,而太子妃与孙氏正是其中一环。”
太后猛地按住桌沿,金镶玉护甲在案上划出刺耳声响:“哀家早就觉得这孙氏不对劲,当年她母亲进宫时,可是带了瓦剌进贡的香料!”胡善祥注意到,太后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扫过皇帝腰间的猎刀——那柄刀的刀柄纹路,竟与瓦剌狼图腾一模一样。
殿外突然传来金吾卫的呼喝声。春桃冲进殿内,鬓发散乱:“姑娘!清辉阁走水了!”胡善祥心中警铃大作,朱瞻基已拽着她往殿外跑:“是调虎离山计!”两人刚出乾清宫,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擦着胡善祥发梢钉入廊柱。她借着月光看清箭尾的蓝羽毛,正是西山刺杀时孙氏用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