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卖竹器的越人阿勇敲着竹杖,竹节“咚咚”响。
“可不是!昨儿罗马使者的马车陷在泥里,二十个壮汉抬了半时辰,西市街坊笑了一路,说‘大汉的路,还没西域的商道平’!”
科研局“舆图坊”的烛火亮得像白昼,黄月英展开长安市井图,图中用不同颜色的锦线标注着积水区、泥泞段——红的像血,是深水区;黄的像脓,是烂泥坑。
陈阿娇带着尚方署丞进来,指尖点着西市附近的“王渠故道”。
“哀家让鲁直探过,这道能改暗渠。”
她划过图上的蓝线:“用锦灰砖砌筑,砖缝抹桑小娥的‘拒水胶’,胶里掺波斯蜜蜡,防渗漏——波斯商队的驼铃,总不能陷在泥里‘咕噜’响。”
刘妧用玉簪指着东市,那里锦线标得密密麻麻,像乱麻。
“这里商贾密集,昨日见天竺使者的象队都过不去,大象鼻子卷着货,差点撞翻酒肆的幡。”
“得拓宽路面,用‘锦钢碎石’铺路,掺鲁直车坊的钢渣,比泥土结实,能承重。”
尚方署丞面露难色,搓着手。
“陛下,拓宽要拆些摊子……张屠户的肉案、李嫂的布摊,都在路边……”
“拆?”陈阿娇挑眉,拿起案上的锦棚图纸,“让鲁直车坊做可移动锦棚,拆了摊子迁进棚里,棚顶绣‘照常营业’,生意照做!”
她拍着图纸:“万国来朝,商路先得通,不然贡品都运不进宫,难道让使者扛着琉璃砖步行见驾?”
“百姓议事棚”的茅草顶漏着雨,水珠滴在“建议锦箱”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王老实正跟街坊们围着锦箱跺脚,鞋上的泥蹭得满地都是。
越人阿勇敲着竹杖,竹节“咚咚”响。
“我那竹器摊总被泥水泡,竹篾都霉了!前日新做的竹篮,摆了半日就软塌塌,亏了二十文!”
他指着自己的摊子方向:“若铺路,得把摊子后移三尺,不然车过就溅泥,谁还敢买我的竹器?”
秀儿娘攥着帕子,帕角绣着越人水纹。
“太后说,往这箱投纸条,啥想法都能提。前儿我投了‘盼修屋檐’,昨儿就有吏员来量尺寸,说‘骑楼檐子能遮雨’。”
王老实蹲在泥地上,用树枝画着歪歪扭扭的渠。
“盼铺路时留排水沟,像芍陂筑堤那样,水走渠,不走路。”
他撕下块锦纸,沾着泥水写下“排水沟深三尺”,投进锦箱:“我儿子在太学念书,说罗马的街道都有渠,雨天能穿锦鞋逛街——咱长安不能比他们差!”
锦箱旁的吏员正用锦纸记录,纸边印着“舆图坊收”的朱砂章,他扬声。
“各位放心,条条建议都送陛下案头!”
他举起一张记录纸:“昨儿阿勇提的‘移摊三尺’,太后已批了‘准’,鲁直车坊正做标记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