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月桃颤抖着摸出怀中司命所赠的令牌,鎏金纹路在昏暗光线里泛着冷光。
她强撑着挺直脊背,将令牌高举:“大人!我乃张丞相亲自安排入宫的御厨,莲花糕正是拿手绝活。若做不出来,甘愿以命抵罪!”
余澈的软鞭骤然停在半空,鎏金护甲下的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着那枚令牌。
月桃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三皇子殿下的暴脾气您最清楚,若是误了时辰……”
她故意顿住,余光瞥见余澈握鞭的手微微收紧,“到时候殿下迁怒下来,恐怕第一个要问责的,就是办事不力的侍卫首领——您吧?”
余澈是李洛的贴身侍卫首领。
司命早已经将几人周围的关系网告诉了月桃。
厨房里死寂一片,只有灶膛里偶尔爆出的火星声。
余澈的瞳孔剧烈收缩,反复打量着令牌上的丞相府徽记,又眯起眼睛审视月桃苍白却倔强的脸。
良久,他“哼”了一声,将软鞭甩在地上,扬起的灰尘扑在月桃裙摆:“算你伶牙俐齿!若三个时辰后见不到莲花糕,你们全都得死!”
余澈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月桃深吸了一口气,她内心:刚还想着怎么接近李洛,现在就有机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李洛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仿佛李洛身体里面的那颗心是她的一样。
"完了完了!"
王伯的烟杆在灶台磕出急促声响,铜锅震颤着泼出半勺热油,
"三皇子睚眦必报,上次御膳房送晚了一盏茶,当值的小太监被抽得只剩半条命!"
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住月桃手腕,"姑娘,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啊!"
总厨用沾满面粉的围裙抹了把脸,案板上未成形的面团被捏得扭曲变形:
"那莲花糕根本是个死局!三皇子半月前突然发癫,说要吃梦里的糕点——梦里的滋味虚无缥缈,他随口一句不喜,就是九条人命!"
他话音未落,后厨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几个学徒吓得抱头蹲下,仿佛三皇子的鞭子已经破空而至。
月桃伸手按住王伯不住颤抖的肩膀,指尖还沾着方才揉面的面粉,语气却沉稳得惊人:
“王伯别慌,莲花糕我心里有数。”
她转身将司命令牌端端正正摆在案板中央,鎏金纹路在烛火下流转生辉,
“张丞相既然敢把我送进御膳房,自然不会让三皇子轻易动我。”
总厨仍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擀面杖敲在案板上咚咚作响:“话是这么说,可三皇子连太子都敢当面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