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苍穹睡在云栖让给他的木板床上,而少女自己则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
他听到她压抑的咳嗽声,茅屋漏风,夜晚很冷。
第二天清晨,苍穹不见了。云栖找遍了附近的山林,直到太阳西斜才回到茅屋,却发现屋里多了一张简陋但结实的新床,是用新鲜木材做的。
床边还放着一件厚实的毛皮大衣。
苍穹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吃这个。”他简短地说,把兔子扔给云栖。
云栖抱着野兔,眼睛亮了起来:“你会打猎?”
“嗯。”苍穹转身要走。
“等等!”云栖叫住他,“你...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别走太远。”
苍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但云栖看到他肩膀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他说,然后消失在暮色中。
那天之后,苍穹开始帮云栖干活。他力气大得惊人,能轻松扛起云栖需要分三次搬运的柴火;
他动作快得诡异,云栖需要半天才能打扫完的院子,他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完成。
村民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充满好奇,但都被云栖以“远房表兄”搪塞过去。
一个月后的集市日,云栖带着绣好的帕子去卖。
她的绣工很好,但因为脸上的疤痕,顾客总是避而远之。这次也不例外,摊子前冷冷清清。
“丑八怪还学人卖东西?”几个村童围过来,朝云栖扔石子。
一块尖锐的石子划过云栖的额头,血立刻流了下来。她只是默默低下头,准备收拾摊子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突然袭来,那几个村童被吹得东倒西歪。
苍穹不知何时出现在云栖身后,眼中暗绿色的光芒大盛。
他伸出手,那几个村童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一样浮到半空,脸色涨红。
“月!不要!”云栖抓住他的手臂,“他们只是孩子!”
苍穹转头看她,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放下那些吓哭的村童,冷冷地说:“滚。”
等孩子们跑远后,苍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云栖额头的伤口。一阵微光闪过,伤口愈合了。
“你...你能用法术疗伤?”云栖惊讶地问。
“小伤而已。”苍穹收回手,“为什么不反抗?”
云栖低下头:“习惯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苍穹胸腔中那个空洞的地方再次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