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的目光,像一枚精准的钉子,死死地钉在了夏倾城腰间的那个布包上。
那东西毫不起眼,像是乡下妇人用来装针头线脑的杂物袋。
可在云逍升级后的【通感】视野里,它周围一寸之地,宛如真空。
所有汹涌翻滚的怨气、魔气,都在靠近它时,本能地、恭敬地绕道而行。
那是一种混杂着亲近、孺慕,以及绝对不敢僭越的复杂情绪。
“看来,今天的KPI,就是它了。”云逍在心里嘀咕一句。
“怎么做?”钟琉璃凑了过来,小声问。
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手里那柄门板似的巨剑微微调整着角度,似乎随时准备把头顶那坨不可名状的玩意儿拍成壁画。
“师姐,这次你先别动手。”云逍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腕,“这是技术活,不是体力活。”
钟琉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乖巧地退后半步,但视线始终没离开云逍,像一只护食的猫科动物。
另一边,辩机的脸色比墙皮还白。
她嘴唇翕动,似乎在念诵某种经文,但语速急促,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杀生养魔阵】,以天地为烘炉,以众生怨念为柴薪,以龙魂为药引……这……这违背了佛主的基本法!”她喃喃自语,看向云逍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居然能凭空“尝”出连她都需借助【破妄瞳】才能勉强看穿的阵法本质。
至于凌风,他已经放弃了思考。
作为大胤皇亲,那股磅礴的龙魂怨气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或者说,吞噬欲。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摆在饿犬面前的肉骨头,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快跑”。
此刻,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死死攥着云逍的衣角,仿佛那是连接人世的最后一根缆绳。
“吉祥物,站稳了,别抖,影响我发挥。”云逍头也不回地吐槽了一句。
他深吸一口气,拖着重伤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瘫倒在地的夏倾城走去。
每走一步,溶洞内的怨气威压就沉重一分。
头顶那团由龙魂异变而成的巨大肉瘤,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无数猩红的眼珠齐刷刷地转动,锁定了这个胆敢靠近“培养皿核心区”的渺小人类。
恐怖的嘶吼在神魂层面炸响,震得云逍识海翻腾,伤口迸裂。
他却恍若未闻,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职业化的微笑。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