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火灾现场,温馨也是这样将苏曼护在身下,自己后背被燃烧的房梁烙下狰狞疤痕。
顾流年调试着电子秤的配重,金属砝码碰撞声清脆如审判之锤:"因为……"
她突然噤声,指尖抚过苏曼小腿残留的玻璃碴,那些碎片在X光下显影成数字"7",指向七年前的领养档案。
消防通道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煜攥着瑞士银行流水单冲上天台。
他发间沾着雪粒,西装袖口的朱砂痣渗着血珠:"基金会账户被清空!"他颤抖的手指指向某笔转账,"收款人是……"
夜风卷起病历单,苏曼看见诊断书上的钢印——孤儿院的纹章。
十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所有档案,但顾流年锁骨处的胎记与温馨手术袍上的纹章,像两道未愈的伤口在此刻重合。
"是我妹妹。"顾流年突然开口,调试中的复健器械发出刺耳鸣叫。
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胎记,与温馨颈后的疤痕形成镜像,"十年前火灾后,她被诊断为创伤性失忆。"
温馨的白大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突然掏出染血的U盘:"但监控显示,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U盘里正在播放修复后的录像,穿白大褂的顾流年正往威亚螺丝上涂抹液态氮,而她的眼神空洞得像提线木偶。
张煜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獠牙纹身:"是记忆移植手术。"
他指向录像某处反光,"有人将凶手的记忆植入顾医生大脑。"雪粒落在他睫毛上,与五年前事故现场的细雪重叠。
苏曼突然踉跄,拐杖在雪地画出扭曲的银河。
她想起三年前火灾现场,温馨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流年冲出火场,而她后颈的玻璃碴正来自顾流年打碎的栀子花瓶。
急救铃撕开裂夜,顾流年正在处理连环车祸伤者。
血腥味中,她突然看见某块玻璃碴上刻着"7",与苏曼小腿残留的碎片如出一辙。
"止血钳。"她伸手的瞬间,温馨突然出现在器械台对面。
两位医生的目光在血泊中相遇,她们同时想起十年前孤儿院的玻璃花房,七百二十块菱形玻璃上刻着领养编号。
伤员动脉喷出的血柱突然画出奇异轨迹,在两人白大褂上绘出基金会logo。
顾流年瞳孔骤缩,她终于明白为何苏曼后颈的疤痕与她的胎记对称——她们本是同一颗受精卵分裂的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