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团年度投资峰会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冷冽的光，陈默站在宴会厅入口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这是他作为普通总裁的第三个月，万亿市值的数字像墙上的装饰画般遥远而具象，唯有后颈偶尔泛起的麻痒感，提醒他那些关于血兰花与菱形胎记的模糊认知并非空穴来风。
"陈总，这位是刚从新加坡回国的林薇薇女士，独立投资人。" 公关总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陈默转身时，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 女人穿着烟灰色西装套裙，颈间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后颈光洁如玉，没有任何疤痕。
"林女士久仰。" 陈默伸出手，注意到她握手的力度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在指尖触碰到他手腕的瞬间，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林薇薇的目光掠过他的领带，那是一条藏青色真丝领带，结打得偏左三毫米 —— 这个从销售部时期保留的习惯，曾在某次循环中被林珊嘲笑过 "像绞刑犯的绳结"。
"陈总果然如传闻中注重细节。"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南洋口音，她松开手，从手包里取出名片。陈默接过卡片的刹那，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 —— 这种小众香型，他只在某个循环的雨夜，于徐莹的公寓里闻到过，当时对方正用雪松香薰掩盖氰化物的甜腥味。
宴会厅的玻璃幕墙外突然闪过一道闪电。陈默下意识地皱眉，而林薇薇却猛地抬手捂住嘴，指尖蹭过眼角时留下一道水光。"抱歉，" 她低头调整珍珠项链，"可能是灯光太刺眼了。"
陈默看着她的动作，心脏莫名一紧。记忆深处有碎片闪过：某个循环的庆功宴上，林薇薇也曾这样低头掩饰情绪，当时她后颈的菱形疤痕在水晶灯下泛着金属光泽。他甩甩头，将这种荒诞的联想归咎于峰会前过量的工作。
晚宴进行到推介天盛新能源项目时，林薇薇突然举手提问。"陈总提到的储能技术，" 她的指尖轻点桌面，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是否考虑过采用铯 - 137 同位素温差发电？"
空气瞬间凝固。铯 - 137—— 这个在第七次循环中导致苏小雨死亡的放射性物质，此刻从一个普通投资人嘴里说出，带着教科书般的精准。陈默握着话筒的手指骤然收紧，注意到林薇薇袖口滑落的瞬间，手腕内侧有一块淡色的淤青，形状恰似菱形。
"林女士对核能技术很了解？" 陈默的声音保持平稳，目光却紧锁她的反应。林薇薇端起香槟杯的手顿了顿，酒液在杯中晃出细小的涟漪。"以前在新加坡参与过类似项目，" 她放下酒杯，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只是觉得天盛的方案里，这个细节可以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