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集团总部顶层的金融安全指挥中心在凌晨三点被刺耳的红色警报撕裂。七十二块全息屏幕同时切换成血红色,中央主屏上跳动的绿色数字如同濒死的心电图,每一次波动都伴随着服务器机柜里传来的低沉嗡鸣。陈默推开厚重的防爆门时,闻到一股臭氧与烧焦电路混合的刺鼻气味,财务总监李建国正用袖口擦拭额头的冷汗,手指在操作台上划出慌乱的弧线。
“CEO,您看这个 ——” 李建国的声音发颤,主屏上的 USDT 余额从 10 亿 7 千万骤降至 7 千万,十八位零的消失如同被无形的镰刀齐刷刷割去。交易记录栏里用十六进制代码标注的接收地址像一串毒蛇信子,而附言栏里四个宋体汉字 “血兰已谢” 在红色背景下渗出诡异的光泽,每个笔画都由无数个 0 和 1 组成的二进制流构成。
陈默的视线锁定在交易时间戳上:03:14:15。这个精确到秒的数字让他后颈的芯片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 那是母亲临终前植入的生物传感器,此刻正以 120 赫兹的频率震动,与他左手腕上蝴蝶发卡的微型陀螺仪形成共振。他想起昨晚黑客团队植入的特洛伊木马程序,本该在检测到异常交易时自动触发反追踪协议,此刻却像被扼住喉咙的野兽般沉默。
“启动‘冥河’计划。” 陈默的声音压过警报,右手食指按在生物识别仪上,掌心纹路与屏幕上浮现的血兰花图案重叠的瞬间,指挥中心的灯光转为幽蓝。七十二块屏幕同步切换为区块链浏览器界面,成串的哈希值如同银色锁链在虚拟空间延伸,每一次点击都激起数据洪流的涟漪。
“不行,CEO!” 李建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接收地址启用了混币服务,已经过了十三层匿名化处理 ——” 他的话被陈默眼神中的寒意截断,只见主屏上突然弹出一个黑色窗口,跳动的绿色字符组成的骷髅头正在吞噬交易记录,而在骷髅头的眼窝位置,清晰地映出天盛集团总部大楼的三维模型。
“混币服务的节点 IP 指向新加坡星展银行的数据中心。” 陈默的指甲划过屏幕,一道金色光痕切开虚拟空间,露出隐藏在代码深处的 MAC 地址,“但物理层的跳转痕迹显示,最初的指令发送自 ——” 他的手指停在一串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标识符上,后颈的芯片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与指挥中心顶部的空调出风口共振出诡异的音阶。
“是您办公室的智能音箱。” 技术总监张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们刚做了固件逆向,发现一个深度隐藏的后门程序,编译时间是上周三下午四点,正好是新任 CTO 王磊签收设备的时间。” 陈默想起三天前王磊将那台通体雪白的 “天枢一号” 智能音箱放在他办公桌角落时的情景,对方袖口露出的菱形疤痕在阳光下闪烁,与董事们后颈的标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