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炸开锅。那"神木"实为周道登私吞的五百根金丝楠木,昨夜刚被石静娴查出藏在谎报的"冲毁粮仓"里。三个戴斗笠的汉子突然暴起,却被王二狗用挑土扁担扫倒——老河工使的竟是戚家军的鸳鸯阵。
当夜,胤礽在临时寝帐揉着酸痛的腰肢冷笑:"周道登竟在禹王庙地宫藏赃银。"石静娴正对着河图修改分流方案,朱笔忽地顿住:"你如何发现的?"
"真当孤这些年祭陵是白跪的?"胤礽扯下假髻,露出耳后因长期佩戴沉重头面磨出的血痕,"地宫封砖的夯土层次,比太庙少了两道工序。"
五更天,王二狗带人抬着神木回来时,看见太子妃正在教民夫们跳改良的禹步。石静娴望着人群中那个挺拔的背影恍惚——胤礽将祭祀舞步改成丈量堤坝的步距法,旋转时石榴裙绽开的弧度,恰与她笔下新绘的分水堰曲线重合。
晨光初现时,周道登在禹王像后畏罪自尽,怀里还揣着盖有索额图私印的密函。石静娴将函中提到的"霓裳羽衣"线索与翡翠压襟的纹路比对,突然听见胤礽说:"该教东宫那些女人跳真正的镇魂舞了。"
千里外的紫禁城里,惠妃正对镜试穿新贡的霓裳舞衣,镜面突然映出她锁骨处与太子妃一模一样的翡翠压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