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大褂已变成暗褐色，胸口的共生U盘凸起成菱形晶体，表面流转着鼠形纹路。镜半跪在他身旁，机械触须正在扫描地面的齿轮纹路，她的左脸装甲裂开道缝隙，露出人类皮肤下跳动的机械脉络。
「这里的蒸汽含有硅基生命体特征。」镜递来一枚齿轮状呼吸器，「检测到至少三种不同频率的神经波，其中一种与我的机械触须完全共振。」
叶云天戴上呼吸器，看见街道两侧的建筑正在缓慢转动，墙面的缝隙中伸出细小的机械臂，收集着空中漂浮的金色粉尘。远处的齿轮城顶端，一只机械巨鼠雕塑俯瞰着全城，它的尾巴缠绕着光纤状的神经线，每根光纤都连接着地面的某个角落。
「警告：非法生物入侵。」
zenshi上的齿轮摄像头突然转向他们，地面裂开，数百只机械蚂蚁涌出。叶云天注意到，这些蚂蚁的触须纹路与镜的机械组织完全一致，当它们靠近时，镜的触须自动展开，形成某种保护性的屏障。
「它们把你认作同类。」叶云天摸向腰间的生物电吉他，却发现琴身已变成锈蚀的蒸汽管道，琴弦上凝结着细小的齿轮。
镜的齿轮瞳孔收缩：「我的机械触须在接收记忆碎片……这些蚂蚁属于『银尾』的子民，而银尾是『子鼠齿轮』的守护者。」她指向齿轮城顶端，「那里有初代共生体契约的残片，导师可能来过这里。」
突然，空气剧烈震动。
机械巨鼠从天而降，银灰色的齿轮鳞片反射着冷光，它的触须扫过地面，所有机械蚂蚁立刻排列成整齐的齿轮阵。叶云天看见巨鼠胸口的齿轮印记——正是导师实验室里那枚「子鼠」齿轮的完整形态。
「外来者，你们携带的锈蚀频率污染了完美齿轮法则。」巨鼠开口，声音像齿轮摩擦般刺耳，「镜，作为共生体001号，你竟敢背叛女王的净化计划？」
镜的触须瞬间缠上叶云天的腰，齿轮地面在她的操控下旋转，露出地下通道：「银尾已经被『效率齿轮』篡改了记忆！叶博士，您的血液里有导师的基因残留，只有您能激活初代契约！」
叶云天在坠落中摸到口袋里的异物——半张羊皮纸，上面用齿轮纹路写着：「当量子波与生肖血共振，锈蚀者将成为开启十二门阀的扳手」。这是导师失踪前塞给他的密信，当时他以为是机械狂想曲的乐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