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突然往跨界桥的中央走,那里的石缝里长着株“双界苗”——根在三一门,过界到通天谷就长出源石的纹,却始终没丢三一门的“归”字底。他摘下苗上的叶,往两人面前一递:“你看这叶,过界后多了源石的劲,却没丢三一门的柔,”他把叶撕成两半,一半带水纹,一半带火痕,“分开是自己,合起来是新的,这不挺好?”
绣娘的指尖划过带火痕的半叶,界念障突然晃了晃,莲布上的水纹重新泛起蓝,猎人孙女的火纹落上去,竟在蓝底上烧出朵橙红的花,像火在水里开了朵不熄的焰。两人相视而笑,绣娘往火纹里掺了丝水,孙女往水纹里添了点火,界莲图的界线上,慢慢长出圈“水火共融”的纹,像在说“过界了,也活下来了”。
归真人偶的手抚过界念障,障里立刻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是个守着界碑的老者,正站在两界之交的山口,碑上刻着“此界止,彼界始”,“是‘守界者’在设障!”人偶的声音带着山风的硬,“他说‘界就是界,过界就是乱’,所以要让所有跨界的故事都‘卡在界上’,永远别想真的融合。”
山口的界碑旁,守界者的腰间挂着串“界石”,每块石都刻着两界的纹,却用铜丝分得清清楚楚,“你看这石,”他举起块“山海石”,山纹与海纹被铜丝隔开,“山是山,海是海,混在一起就成了泥——界就是用来分的,分清楚才不乱。”
源石的绿光顺着地脉流到山口,映出段被守界者遗忘的记忆:他年轻时曾在界碑旁救过个跨界遇险的孩子,孩子的血同时染了两界的土,长出的草既带山的韧,又含海的润;他老的时候,曾偷偷把两界的种子混在一起种,长出的苗结出了“山海果”,甜里带着两界的味。这些“藏在守界下的融合”像把钥匙,轻轻捅开了他心里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