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一死,原本的诸多打算,都得提前,眼下已迫在眉睫。盘点资产,清算旧账,该卖的卖,该还的还,该送的送,偌大的摊子要抽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留仙酒楼送王德仁,这是早已打算的事,过几日去王宅拜会,让其安排交接即可。剩下两个作坊,他若看得上,牙具作坊也可给他。木具作坊,若是仲道看得上,倒是可以交给仲道。其他酒坊,都要交还望江楼,也该去结算一番。这么算下来,自己这两年赚下的产业,便都有处置。只是这些跟随自己的兄弟,该如何安排。
丧钟响后,一夜之间,全城缟素,白幡飘荡。国丧期间,严禁舞乐。留仙楼的生意也因此萧条不少,趁此机会,正好将该办的事办好。
夜晚,蹇硕府上,周晨立于堂中,他来这已是寻常,蹇硕高坐主位。
“无尘这是铁了心要离开洛阳?”
“是!”答案是肯定,且斩钉截铁的。“王家的恩情已还,是时候该回家了。正好借此机会,远离洛阳是非之地。”
“外人看来,无尘乃蹇某人门下之客,自然是十常侍党羽。此时离开洛阳,可是不看好我等与大将军之间的争斗?”
岂止不看好,是已看到你们的结局,所以得赶紧走。但这些不能说。说了信不信是一回事,脑袋能不能保住是另一回事。
“非也。并非不看好,而是看不懂。两方势均力敌,各有千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所以远离才是最好的保身之法,还望校尉成全。我已将这两年经营所得,均运到校尉府上,还请校尉帮小人谋个官身。此是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