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染红了陈留郡的城墙。关东诸侯的联军刚刚撤离酸枣,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和空荡荡的营寨。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陈留郡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州狼骑在他身后列阵,铁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如同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
“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在吕布面前勒住缰绳,“将军,关东联军已全部撤离,我军已经完全控制陈留郡。”
吕布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辽:“文远,你以为如何?”
张辽抱拳道:“将军,此乃天赐良机。陈留乃中原重镇,粮草充足,城防坚固。若能趁诸侯新败之际夺取,可为我军立足中原之基。”
“传我军令:全军不得扰民,违者斩!张贴安民告示,就说我吕布来此,只为保境安民。”
入夜,陈留郡渐渐恢复了平静。吕布站在郡守府的高台上,俯瞰这座刚刚落入自己掌中的城池。月光如水,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
“将军。”张辽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持一卷竹简,“这是陈留的户籍册和粮仓账目。城中存粮足够我军三月之用,另有精壮男子五千余人可充军役。”
吕布接过竹简,随手翻看:“文远以为,我等下一步当如何?”
“将军新得陈留,当务之急是稳固根基。可派兵控制周边县城,同时联络当地豪强,以为臂助。至于关东诸侯——”
“关东鼠辈,不足为虑。”吕布冷哼一声,“他们各怀鬼胎,联军早已名存实亡。倒是董卓那边……”说到这里,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张辽低声道:“将军莫非已有打算?”
吕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洛阳所在。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董卓暴虐,早晚必亡。我吕布岂能久居人下?”
张辽拱手道:“将军雄才大略,必成大业。辽愿效犬马之劳。”
吕布大笑,拍了拍陈宫的肩膀:“有文远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派人去联络黑山军张燕,就说我吕布愿与他结盟。”
“温侯!长安急报!”一名亲兵快步跑来,手中捧着一卷金丝绢帛。
吕布皱眉,扯下湿漉漉的手套:“拿来。”
绢帛入手沉甸甸的,竟是用金线绣边。吕布心头一跳,这种规制……他猛地展开绢帛,瞳孔骤然收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开篇的几行字像铁锤般砸在吕布胸口。
“皇帝?!”吕布的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周围亲兵纷纷侧目。他强压下震惊,继续往下读,越读脸色越难看。
“……特封吕布为陈留侯,领禁军大都督,世袭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