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地面透过衣物传来刺骨的寒意,陆九溟在沈青蝉的搀扶下勉强坐直身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识海深处撕裂般的剧痛。齐墨警惕地守在一旁,机械义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扫描着裂开的圣碑以及死寂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臭氧、金属烧灼和某种更深邃的腐朽气息,唯有圣碑裂痕处滋滋的电流声,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般微弱却清晰的电子倒计时杂音:
“滋…71…小时…59分…58秒…”
时间,从未如此具象地化作催命的鼓点,沉重地敲击在三人紧绷的神经上。
“更高维度的存在…标记?”齐墨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他指向裂开的圣碑,“是这东西背后真正的主人?还是…量劫本身?”他的义眼疯狂分析着空气中残留的能量频谱,试图捕捉那所谓“标记”的蛛丝马迹,屏幕上却只有一片混乱的噪点和无法解析的几何乱码。
“恐怕都不是,”陆九溟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强忍着灵魂被反复冲刷后的眩晕和剧痛,万象摹刻的能力在识海中艰难地回溯着意识沉沦时接收到的最后信息流,“那个被压制的声音…它称圣碑代表的意志为‘盖亚统御协议’,说它是‘逻辑陷阱’…是‘熵增最大化’的自毁倾向…”他喘息着,目光死死盯着圣碑那道狰狞的裂痕,“它…更像是一个看守者,或者说…一个被扭曲的求救信号?它最后的警告,是‘高维意识入侵’和‘追踪锚点’…”
沈青蝉的手依旧按在陆九溟后背,温润而带着本源寒意的灵力持续输入,帮他稳固几乎溃散的识海。她清冷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前所未有的凝重冰霜,剑灵的本源让她对这种跨越维度的恶意感知更为敏锐。“无论是什么,”她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铁,“它来了。72小时…我们必须出去!”
出去。这个词此刻重若千钧。
来时是通过一个随机出现的空间裂隙,如今裂隙早已消失。他们身处这深埋地心、被时空夹缝包裹的基因文明坟墓,唯一的“门”似乎只有那座裂开的、散发着不祥死寂的基因圣碑。
“破开它!”齐墨眼中凶光一闪,机械臂的合金利爪弹出,高频能量刃瞬间嗡鸣启动,“管它是什么鬼东西,砸碎了总能找到路!”他经历过太多生死搏杀,信奉绝对的力量。
“不行!”陆九溟和沈青蝉几乎同时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