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云翳遮住大半,青石板上的血痕尚未干透。
令狐冲的长剑挑开鸠摩智第三道摩诃指气刃时,剑气擦着对方袈裟割下几缕金线;张无忌的九阳真气裹住萧凡下坠的身体,掌心热度透过玄色锦袍渗进他碎裂的左臂,疼得萧凡倒抽一口凉气。
"大师好手段。"令狐冲收剑入鞘,青衫下摆还沾着方才劈断的石榴枝,"我等不过来讨杯酒喝,怎的倒成了生死相搏?"他故意把"讨酒"二字咬得极重——方才慕容家大摆复国宴,遍邀江湖豪杰,名义上是"共商武林大义",实则满桌珍馐都浸着权谋的腥气。
鸠摩智单手合十,紫芒在指尖渐散:"萧施主先伤我吐蕃使者,又夺我大轮寺武学残卷,老衲不过讨个公道。"他目光扫过萧凡腰间鼓起的七界志,那是萧凡方才用内力护住的紧要物事。
"公道?"张无忌突然轻笑一声,掌心仍托着萧凡,九阳真气正缓慢修复他碎裂的骨茬,"大师若真要公道,该去问问慕容家——这宴上的西域葡萄酒,可掺了多少大轮寺商队的货?"
宴厅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慕容博从主位上站起,银须在烛火下泛着暖光,活像个慈和的老者:"萧兄弟是冲儿的同门,无忌贤侄的故友,都是自家兄弟。
方才不过误会,来,都入席!"他抬手击掌,早有婢女捧着新闻的女儿红鱼贯而入,酒气混着石榴花香,将方才的肃杀冲淡几分。
萧凡被张无忌扶着坐下时,瞥见慕容复在角落攥紧了腰间玉佩。
那是块羊脂玉,雕着大燕龙纹——自他穿越到天龙世界月余,已见过慕容家三代人把这纹路刻在刀鞘、信笺、甚至茶盏底。
复国,复国,复国,像根绞紧的麻绳,勒得整个燕子坞喘不过气。
"萧兄弟好胆识。"公冶乾端着酒盏坐过来,四大家将里他最善谋略,此刻目光像浸在温水里的刀,"方才与鸠摩智交手时,那半式破摩诃指的手法......可是家传绝学?"
"公冶先生过誉。"萧凡接过婢女递来的热粥,左手还在隐隐作痛,但面上已恢复从容,"在下不过学过几日杂学,哪及得上先生当年用三封假信挑得西夏铁鹞子内乱的手段?"他故意提起公冶乾成名之战——半年前西夏欲犯宋境,正是公冶乾伪造边将密信,让西夏军自乱阵脚。
公冶乾的瞳孔微缩,随即抚须大笑:"萧兄弟好记性!"他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家主人这两年广纳贤才,正需萧兄弟这般......眼界开阔之人。"
"四哥又在套话了!"包不同从另一侧挤过来,酒糟鼻泛着红,"我看这姓萧的不过会些花拳绣腿,方才被鸠摩智逼得满地滚,也配谈复国?"他嘴上贬着,目光却紧盯着萧凡腰间的七界志——那是萧凡从笑傲世界带来的系统载体,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
萧凡夹起块松鼠桂鱼,故意让银筷在瓷盘上碰出脆响:"包三哥说的是,在下确实不如慕容公子文武双全。"他转向慕容复,"只是在下有个疑问:若复国需得借吐蕃、西夏之力,可这些番邦又怎会真心助燕?
当年石敬瑭借契丹灭后唐,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