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临江师范女校的梧桐道正被秋风染得透亮。枯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下,在青砖路上铺出一条松软的金毯,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桂花香与油墨纸的混合气息。
慕江吟抱着一摞新到的《新青年》杂志,米旗袍的下摆被风微微掀起,她正低头数着图书馆门前的石阶,想着待会儿要去资料室查找杜威教育理论的最新译介。
“呀!”
皮鞋底蹭到松动的阶石,整个人向前踉跄而去。怀中的刊物如受惊的鸽群四下飞散,《新青年》的红色封面与《教育学大纲》的深灰封皮滚落在落叶堆里,几页散纸被风卷着,贴着地面滑出老远。
慕江吟慌忙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一本卷边的《胡适文存》,就见一只戴着银质尾戒的手先她一步,拾起了那本几乎被泥土弄脏的《飞鸟集》。
“同学,你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