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梧桐树的枯叶簌簌落在裴家公馆铁门之上。孟如锦倚在二楼飘窗旁,看着襁褓中的裴书雪酣睡的小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的铜扣。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裴望远的黑色别克碾过满地碎金般的落叶,司机替他打开车门时,她瞥见男人西装肩头沾着半片暗红枫叶,像极了未擦净的血迹。
“夫人在看什么?”裴望远不知何时上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婴儿床,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听说你今天去了城南邮局?”
孟如锦手腕吃痛,却强装镇定:“给老家寄些冬衣。”
男人冷笑,将她抵在墙上:“孟如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托车夫打听慕家的事。”
裴书雪突然啼哭起来,孟如锦趁机挣脱,抱起女儿哄道:“雪雪别怕,妈妈在。”
裴望远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婴儿的襁褓,声音阴恻恻:“这丫头性子随你,倒是像块软骨头。”
孟如锦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书雪还小,求你别…”话未说完,男人已转身离去,房门重重摔上的声响惊得婴儿哭得更凶。
深夜,孟如锦抱着熟睡的裴书雪坐在梳妆台前。镜中人褪去了少女的清婉,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