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通道里慢慢走着,各自都安静了好一会。
蓝娜娜身子晃,有点难受地停下来,又接着说下去:“实验出事了。
机器没按理论收束信号,反而过载。汪丽娜一半意识上传成功,身体却在那场放电里昏迷了几个钟头,后来脑子那块烧断了。
之后她就变得陌生,不信任人,喜欢对抗,动不动就冲人发火。”
白小柔“啊”了一声,两手发抖地挡住自己的嘴。
“这些年……我怎么没有一丁点印象?”姜美人把她往怀里推了推,“要说的话,我们是一起决定不提这些事的。
学校查电表时,我帮着把一份用电记录换成了空表,还封死了门禁刷卡记录。
可关键的是,咱们得找替罪羊。”
蓝娜娜点点头,把头扭向白小柔,“最狠的是你。
你亲手里面改过那份记录,把最关键的实验细节删掉,把全部责任扔在了汪丽娜头上。
你改得太细致,连警察和专家都查不出破绽。”
我突然觉得手腕发酸,耳朵里嗡嗡作响,忍不住拽紧袖口。
我想辩解,但脑子全是一团乱麻。蓝娜娜望着我,嗓音低,“你负责和那些老师同学打招呼,我记得你说‘别让任何人知道机器里有那串算法’,免得还想查线索。”
姜美人嘴唇动了动,“我不挽回也不敢阻拦。
我那时真是两头不是人,扯不出道理来。”蓝娜娜指腹抹过自己的伤疤,“我留了一些样品,本说回头交给老师,结果给汪丽娜塞进抽屉。
实验室彻底查封,她被拉上会议,一句自证都说不清。
后来她单枪匹马扛掉所有罪,给咱们保全了前程。”
白小柔又颤了一下,“她是替我们受所有惩罚?”
蓝娜娜点头,眼角硬是别开。我咬着牙,道:“这些年,我们四个都……活成了她的阴影。”
蓝娜娜侧脸慢慢松开,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你们都以为自己没错,可谁真无辜?”
我们继续沉默地前进。每个人都背着包,呼吸里带着那种堵人味的苦涩。
隔了一会,蓝娜娜停了停,对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实验最后的事?”
我晃着头,不敢出声,只觉得死压的疼一波又一波,太阳穴都快炸了。
蓝娜娜拍了下自己额头,好像强忍着恶心,“那天机器卡壳时,有段数据直进了主机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