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觉着头大,只能安抚道:“长公主到底是年轻气盛,一时还不能体谅您的心思,您慈爱,便是好体恤公主。”
“她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什么岁数了?还这样不知轻重。”
太后继续呵斥:“哀家难道还不够体恤她吗?”
谭嬷嬷的无奈,是啊,长公主是做了母亲,她是在为自己的孩子盘算将来的富贵,而太后亦是如此。
二人便是何等位置都是相对的。
喘息许久,太后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她头晕起来,跌坐在软塌上,她闭着眼睛,一手扶着额头。
谭嬷嬷小心的上前,为其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
她见太后脸色趋于平静,便小声儿道:“娘娘,对长公主是不是罚的有点儿过了。”
闻言,太后无声的睁开眼睛,现在情绪平复下来,又忍不住想起来之前自己对女儿说的那些重话,心中隐隐的有些后悔。
可是转念一想,此后的大事,她的心还是狠了下来,她又将眼睛闭住,摆摆手。
谭嬷嬷便小心的下去,叫了人进来收拾满地的残局后,又悄声儿退下去了。
太后这几日确实也是睡得不安稳,因此谭嬷嬷还是进来点了安神的香。
她立在门儿前,长长的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儿。
望着明媚的天。
心情却渐渐的沉了下来。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何时风雨骤来,无人能够料定。
而这头,沈全懿回了甘洛宫,便是心绪沉了下来。
哄着四公主睡了。
她才回了正殿,刘氏扶着她坐下来,见她的脸色凝重,先是为她斟了一盏茶。
刘氏顿了顿,看沈全懿吃了茶,她才接着道:“方才长公主出宫了,说是脸色不大好看。”
“咱们还没走呢,那两位就险些呛起来了。”
沈全懿放下手中的茶盏,此刻正过了晌午,外边儿的风凉凉的,又吹进来,正是舒服的时候。
她的脖子上渗了一圈儿黏腻的汗水,她用帕子轻轻擦去。
壶觞便快步进来了,行过礼,又跪下来,他语气微沉:“王家来的消息,说是从顾家传过去求救的消息后,便也失联了。”
闻言,刘氏一怔,实在琢磨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总不可能是真的…死了吧?
她想了想,抬头望了一眼沈全懿,见其亦是双眉紧蹙,便没有贸然进言。
沈全懿掐了掐指尖,想着这一连窜儿的消息,她闭了闭眼睛,忽然道:“行了,让那些人都藏起来,也别去查了。”
壶觞顿了顿,他不明白沈全懿为何这样儿说,沈全懿却又继续道:“你不是说姓尚的那个开口了。”
闻言,壶觞点点头。
沈全懿微微一笑,她低下头,轻轻的用手指弹了一下茶杯,一声儿脆响,她便接着道:“看好人别出了岔子,最重要的保好她的口舌,马上就要轮到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