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舟不是泥土,箫飒的腿更不是木桩,他右脚缩起来,左脚金鸡独立,久了腿发麻难免遇到重心不稳的情况。
他的左脚就在独木舟上跳啊跳,独木舟的沉水体积随着他的跳跃而时刻变化着,好像是在水面跳舞,不过这沉重的身姿有点不达标啊!
可悲的是他用木棍杵了杵前面的浮木,又不知它是否能载重净重都有几十公斤的成年男子,又不敢冒着落石落水的风险动动左脚一下子跳到那上面去。
促使他把决心下碇跳上大浮木的勇气来自再不走独木舟就要翻了,于是他卯足了劲跳过独木舟的高度,越上了浮木,他脚下没打滑,浮木左右摇摆,他的身子扭啊扭的维持平衡,他不是很老腰没闪,顺便用拐杖稳定住身子,这场痛定思痛的风波终于结束。
箫飒回过头去看独木舟,独木舟已经被他最后一蹬蹬翻船了,这可怪不了他,是它先不听话不平衡的,船上他那富可敌国的私房钱全都沉落水底,可他连一点也不痛惜,他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正人君子,怎会在乎这点小把戏。
首当其冲跳上的这块浮木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能经受住人突然跳上来的重量,只不过跳上去木板会漂移,就这点有惊无险的刺激招人心惊肉跳。
他站在那儿望着前方,是无边无际的漂木,有的木板垮塌时层叠在一起,所以箫飒可得有心了,他要走的路不仅很宽很长,有时还需要翻山越岭。
箫飒花了将近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来走这段沉船塌下造就的大陆,他没想到啊,在亡海能用木板铺出陆地来。
他这段时间就像有超能力,和从前走在莲花上的感受相近,但也有很大的不同,身心的状况和精神面貌都和当时差得太远太远了,哪怕木板不沉入水中,他也没脚踏实地的沉稳感。
前路漫漫,路上的跋涉千难万险,下脚从立脚的这块浮木跳到下一块浮木前,他都用拐杖戳一戳,看看这块木板的腐朽程度和薄厚宽度。
使用棍子戳木板前,他能直观看到的只是面积和渗水的深度而已,拐杖帮了他好大一个忙,至少能让他多掌握几个数据,更有底气迈出下一步。
有时箫飒踏错,用拐杖去杵浮木,反馈过来的不一定是木板的真实情况,有时候木板一分为二,上部分和下部分的数据不同,他没有经验,有时踩到腐木上,只能着急忙慌地退回来,并对那块失败的木板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