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箫飒一手一根木桨,高频率的划水前进,区区两根没桨板的木头,前进的速度自然悠慢。
箫飒的手部马达伤到了极限,独木舟却还是慢条斯理的往前挪,好像很不情愿离开似的。
这个光怪陆离的地方,预计发生第二轮变故,箫飒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他嫌弃这儿,也讨厌这儿,坐在这儿他快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了。
不出一刻钟,箫飒累死累活的来到浮木前,一块浮木远远看去是不大的,走近的时候他才知道巨大的木板有多吓人,有些还说得过去,但有些常年泡在海水里的浮木,他怎么推也推不动。
有个声音告诉他,把独木舟放弃吧,你可以走在木板上试试,学着昨天那个年轻人轻盈地立在木板上,就像立在荷尖上的蜻蜓。
可是放弃独木舟,是个非常冒险的举动,万一箫飒以后找不到合适航行的船只,他怎么能在海面上的生活,这不就是自断臂膀自讨苦吃吗?
他就是蜗牛,独木舟是蜗牛的壳,即使背着很沉重,独木舟也是他轻易不能舍弃的家,他要安全就要负重前行,他把蜗牛壳丢掉了,剩下的躯体全是软乎乎的不能自我保护的软肋,只是在这段蜗牛壳是累赘的情况下,他有必要去冒险吗?有必要的吧!
放手不不放手中间徘徊且抽搐了很久,箫飒终于决心理性的放弃独木舟,当一个人被家限制住了脚步,大多数人都会迈着脚步离家出走的。
虽然胸有千秋不舍得,但这不是他能做出的决定,他和独木舟相依为命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理由把他抛弃了,他对没将它物尽其用而满心愧疚,好在人和非生物的感情是淡泊的,他缓一缓也就不再感性。
风雨灯是重要的物件,箫飒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塞入包袱里,突然突出来一个丰腴的大物体,他的行动受阻不方便,但习惯了就好了。
他没想要金银财宝,把它们捞到船上来,是为了过过当富贵人家的眼瘾,也在金银财宝上睡了几次,他就没什么不舍得的,一件也没带上,将它们送给独木舟随波逐流好了。
拄起两根拐杖,箫飒摇摇晃晃地从独木舟上站起来,屡次三番控制不好平衡,险些掉落水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离开独木舟那步是在绝地中勇敢迈出的。
脚上了石膏比没上石膏还不方便,箫飒拄着拐杖,左脚单脚踩在瘦小的独木舟上,拐杖分散的重力很小,身体的重量几乎都灌注到了左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