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只不同凡响的鱼,海盗就常常因此大呼小叫,他们的心态和正常人不一样,海盗对什么都是充满热情的和向往的。
离开喧嚣的海盗们,司徒带领箫飒来到甲板上,一处位于角落的桌椅上,这儿适合看看风景,一无所有的海面没什么好看的。
“你待在这儿,我进屋去取件东西。”司徒抱歉地对箫飒说。
箫飒没启动双唇说什么,他的回答是闷在口腔里的那声嗯。
不费多时,司徒和何落姿一同出现。
何落姿身上有个医药箱,里面装着的大概是为箫飒治疗的药膏和绷带,他身上的伤真得很重,若不及时消毒,将二次患病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可能引发重症,譬如感冒啊发高烧啊。
何落姿气色很好,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比箫飒上次见到的那个全身皮肤溃烂红肿、无论是脸色还是唇色都跟抹了石灰的人强很多。
是明折岸给她续命的功劳吧,不过要想根除顽疾,得看孟婆医生朋友后续的研究。
能风雨同行个几年,司徒就很高兴了,箫飒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了一个性命垂危的病人将箫昊和梅苏的生命交付出去,这是否值得。
箫飒的着重点,司徒手上握着的东西,当他看到这件物品的第一秒,许多回忆俯拾皆是,像沙滩上的贝壳,他弯下腰就能捡起很多很多。
第二秒,司徒手中的东西就放大,真正化作了一把长枪,刺进他的心脏。
“他、他怎么了?”箫飒的嘴唇像风中的花瓣,微微颤抖着,“为什么把这个还给我?”他希望这是临行前那个人赠予他的送别的礼物,而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涵义。
“他去世了,特别嘱托要把这件珍贵的东西还给你。”他的声音有点踉跄,柯铭签去世了,他也不舍得,可是现在能做的只有节哀顺变,地狱的人连灵魂都没有,死了不过是具海洋里待腐化的尸体。
司徒的声音像弹弓上的弹丸,嘭地射出来,从箫飒的左耳打到右耳,连连穿破两层耳膜,呼嗖而过落到水面往下沉湎,箫飒茫然地望着大海和天空中的那条水平线,大脑一片空白,和蓝天白云般纯粹的。
转动在箫飒手中的那只钢笔在他听到去世两个字后落到了桌面上,箫飒张口结舌沉默了很久,以摇了摇头来结束他心中的不舍,和对永远失去这位好朋友的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