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想看看司徒怎么样的时候,发现他回到背对自己的方向,双目似乎望着远方,一个惆怅的背影也勾起了他许多不是滋味的过往。
两个人一同沉浸在过去,仿佛喝了某种神奇的药水,他们都不准说话,像两个约定好不说话的鬼一样坐在独木舟上,思想上的人生态度和价值观不言而喻。
隐约听见从司徒鼻息中传出的长吁短叹,箫飒先从神飞事外的状态中激活,司徒的背影是哀伤的弧度。
光以他的背影作为判断基准,他仿佛能看到司徒阴郁的脸色,上面添了几笔伤感和苦难深重的色彩。
他好像看到,司徒模糊的脸在某时某刻似乎和他悲哀的脸庞有些重叠,然后又分离开来。
他的叹气在水面好似用来打水漂的瓦片,勉强在海面蹦踏了两下,继而将永远不再处于海面上,沉溺在海水中,被海底的沙子埋葬。
司徒的忧郁和快乐的沉落箫飒体会得到,强人所难的问问题不好,他思考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温暖的话和适宜的口吻勾起他的注意力会比较好,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适合平白的说出来。
他划着桨小声说,说话声和桨叶拨动水的声音一样柔和干脆,“你在想什么?”
“一件……”说到这,司徒的声音就低下去了,出口的每个字是串成项链的珠子,仿佛有人挥刀将珠子与珠子间的线斩断了,顷刻间一条项链被打散。
“什么?”愈是不知晓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箫飒的心愈加的好奇,明知预感不详,揣在他怀中的必定不是件好事。
箫飒的心仍是无端的被线索吸引着,想尽早得知卡在他口中的信息是什么。
“上到大船再说吧,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你的负担已经太重了,我不想我和你说的话成为你的累赘,”司徒同情地看了箫飒一眼,“一切是天注定的,你还是别太在意了,你的心要放开,来到的你就该接受,尽人事听天命,随机应变。”
絮絮话毕,司徒脸色变得沉重,好似堆满了铅块的一张严肃隆重的脸,箫飒心里打鼓。
听了司徒的话后,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仿佛是城门被偷袭时,将士们慌忙擂出的能将梦中人吵醒的如雷贯耳的鼓鸣。
船就到了,谜题很快揭晓,箫飒抓紧时间划船,直线到了尽头他向左拐了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