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慕容是狂妄自大而自恋自负的,他是绝对不会低头啰哩巴嗦向箫飒解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圈套的。他确实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但没必要向人家解释的话,他闭口不谈。
尽管他常常骄傲自满,但不会撒连他自己都圆不了的谎,很显然一直陪同他说话的那个谎话连篇无法自圆其说的人不是这样的人,箫飒就此得出他不是慕容风澈的结论。
一直安安静静的枫树,被一阵倏然刮来的奇异的风吹动,枫叶和上次一般,银铃般响动了一阵。
箫飒扭头去看枫树,终于能够安心肯定,明折岸设下的幻象结束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冒牌货,从一开始,他就压根不相信外人能使用凋零术,一开头他就怀疑他的身份是否属实。
回过头,画风又是清新的别致的,山坡上站满了凋零,树主干上有个四仰八叉的人影,是慕容风澈不错,他歪着脑袋往身后眈去,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见了。
明折岸像魔术般的大变活人似的出现了,身上见不到一条轻微的伤痕,她就像个没战斗过的人,整洁的衣物,姣好的容貌,秀颀的身材,挺拔的背脊。
“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你了,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呜呜呜~”明折岸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圈着嘴融融泄泄的吐气,扬起左手的袖子,右手拎在袖子下,在那儿将他的衣袖看过来看过去,一副故意装出的迂腐而又自得其乐的样子。
“我还没傻到你以为的无可救药呢!”箫飒怒气冲冲,终于搞清楚前面是怎么回事了,能不为她的老奸巨猾而生气吗?
首先气被她卖弄了感情,其次是她居然舍得自己破坏几个圈套以换取他五体投地的信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车保帅,这大概就是她能坐上如今王位盛久不衰的真理。
“是我看不起你又怎样,若是我不毁掉前面几个圈套,还将假的慕容风澈请出来和你促膝长谈,让他把你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吗?”明折岸想起往事仰天长啸,旋即咯咯咯笑起来,一顿发自肺腑的欢愉,“就凭你,在思属里战胜我是不可能的,你完全没领悟到嗜神咒的精华与真谛,初出茅庐的人,想打败为此呕心沥血修炼了几万年的我,你认为可行吗?”
“你算不上聪明,只不过比别人卑鄙了一点。”这是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箫飒想站起身和她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平起平坐的说话,既然从幻象中出来的她没有一点事,那么他承受的痛苦和伤害也会化为乌有的话。
想着想着,箫飒就找到了自信,他试着站起来,然而仿佛踩在虚空里,手控制不了平衡,脚下一沉,人就匆匆忙忙地倒回地上,将伤口压在石堆里,加剧了沉闷的痛的成长,他伤痕累累的面庞扭曲地纠结着,结痂的破口宛如交缠在一块难分难解的黑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