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逸也头痛,因为五个地主联手买凶刺杀他,目前只抓住其中四个,还有一个白地主携带家眷逃出本地,暂时还在追捕中。
但是,岳县的官差要想跑去外地抓人,困难重重。
乖宝提建议:“以前,我爹爹遇到这种麻烦时,总是求助锦衣卫。”
李居逸点头赞同,立马动笔写信,然后派官差快马加鞭,去给京城的欧阳凯送信。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得益于岳父唐风年与欧阳凯的良好关系,李居逸求助欧阳凯时,不必千方百计行贿,也不必担心欧阳凯给冷眼。
乖宝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像平时那样红润,而且眉头难以舒展。
李居逸抬起手,关心地触摸她的额头,说:“李大娘让你安心养胎,不要担忧。”
“追捕凶手之事,我会处理好。”
乖宝勉强露出微笑,有些苦涩,点一下头,暗忖:以前,是我太高估自己,以为自己做幕后掌权者一定赛过正式官僚。但事实上,做官比下棋更复杂。
第二天上午,从王家村传来噩耗,王老太死了。
很难说清,究竟是年老体衰,安祥去世的?还是由于前一天受到巨大惊吓,吓死的?
有些事,很难掰扯清楚。
王玉娥一收到消息,就哭得死去活来,几乎站都站不稳。
王俏儿也伤心,陪王玉娥去王家村,给王老太守灵。
丧事办得很热闹,李居逸还特意派人去大同府报丧。不过,由于路途遥远,预计赵宣宣无法及时回来奔丧。
乖宝很自责,靠在床上,喝完安胎药,泪眼婆娑,对李居逸说:“奶奶有点责怪我。”
“感觉这次是我捅了马蜂窝,急于求成,贸然把地主和佃户的纷争摆到台面上,主动干预不公平之事,从而导致坏蛋狗急了跳墙,买凶刺杀,从而连累无辜的人死去。”
“是不是我做错了?”
李居逸心疼,用指腹给她擦泪,轻轻叹气,说:“为官,本身就应该让世道变得更好,而不是向坏蛋妥协,或者纵容不公平之事,或者对苦难冷眼旁观。”
“清圆,今天这种后果绝对不是你的错。”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任何人都无法一手遮天。”
“何况,要想改变不公平的世道,肯定会遇到重重阻碍,这就像面对敌人入侵时,士兵为了保家卫国,注定有所牺牲。”
面对刺杀,面对死亡,李居逸没有贪生怕死。毕竟,当初他爹娘在辽东边关遭遇战乱时,他敢单枪匹马跑去保护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