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踢开台阶上的空酒瓶:“这里算是我们的安全屋了,就凑合一下,天亮我还有事,你就老实在这待着!”
安吉丽尔抱着小梅下车,皮鞋踩过结冰的水洼,“咔嚓”声里透着寒意。
她抬头望着旅馆黑洞洞的窗户,窗帘是褪色的粉红蕾丝,边角卷着霉斑。
“这地方太破了......”她小声埋怨,怀里的小梅却指着门廊上的圣诞彩灯笑起来,天真的笑声像把钥匙,轻轻拧开了她胸口某处生锈的锁。
张震已经迈上台阶,听见这话时顿了顿,却没回头。
晨光中,他的影子投在旅馆招牌上,与“安全屋”三个字重叠在一起,显得格外讽刺。
安吉丽尔盯着那招牌,狠狠啐了一口,“有病是吧,还真叫安全屋!”
然而此刻这破旧的旅馆,明明满是破绽,却成了她唯一的庇护所。
看着安吉丽尔抱着孩子钻进旅馆房间,张震的指尖在卫星电话壳上敲出急促的点码。
电话接通时,他望着街角的披萨店,霓虹灯在晨雾中晕成模糊的红圈。
“安全屋不错,我很满意。”他踢开脚边的空酒瓶,金属滚动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这是谁的产业,问问卖不卖,帮我买下来,价钱无所谓。”
电话里传来李叔含混的应声,夹杂着纽约港的汽笛声。张震没提双生堂主的事,就像没提昨夜防刺服下渗出的血——那道被上官静刀锋划破的伤口,此刻正贴着凯夫拉纤维,像条沉默的蛇。
回到姜晓琀家时,壁炉里的火还烧着,胡桃木的香气混着咖啡味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着银质餐具,黑海鱼子酱在冰盘里泛着幽光,蒜香法棍的焦痕正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