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门,院子里落满了芙蓉花瓣,像是铺了层红毯。正屋的窗开着,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画案,案上还放着半截未完成的画,画的是夕阳下的芙蓉丛,笔触间带着几分仓促,像是画到一半被人打断。
沈砚秋走到画案前,指尖拂过画纸。纸上的芙蓉开得泼泼洒洒,却在角落处用淡墨画了一朵半开的白芙蓉,花瓣上用朱砂点了个极小的“劫”字。
是师兄的暗号!他这是在说,自己陷入了劫难?
她正盯着那字出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支芙蓉花,正含笑望着她。那女子生得极美,眉如远山,眼似秋水,笑起来时眼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竟让这满院的芙蓉花都失了颜色。
“这位姑娘,可是顾公子的朋友?” 女子的声音像浸了蜜,甜得发腻。
沈砚秋握紧腰间的玉佩,指尖抵住藏在袖中的软剑:“正是,不知姑娘是?”
“我叫苏婉,就住在这洲上。” 女子走进来,将手里的芙蓉花插在案头的瓶里,“顾公子以前常来我家做客,我们算是旧识。” 她说着,目光落在那幅未完成的画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他走得急,连画都没带走呢。”
沈砚秋盯着她:“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苏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三个月前,他说要去江北办点事,就再也没回来。对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走前托我保管一样东西,说若是有个穿青衫、佩双鱼佩的姑娘来找他,就把这东西交给她。”
沈砚秋心头一动,摸了摸腰间的双鱼佩:“是什么东西?”
苏婉转身从里屋取出个锦盒,递了过来:“他说,这是解开‘芙蓉心经’秘密的关键。”
“芙蓉心经?” 沈砚秋接过锦盒,指尖有些发颤。她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半块玉佩,玉质与她腰间的双鱼佩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是半朵芙蓉,恰好能与她的玉佩拼合成一朵完整的花。
“顾公子说,这玉佩本是一对,合在一起,才能找到心经的真迹。” 苏婉的声音柔得像水,“他还说,江湖上流传的心经是假的,真迹藏在一个只有他和你知道的地方。”
沈砚秋捏着半块玉佩,心乱如麻。师兄果然是被冤枉的,他定是发现了心经的秘密,才被人追杀。可苏婉……她真的是师兄的旧识吗?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子的笑里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