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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强硬。
“我就是想让景行栽个跟头！林家的产业，本来就该是长子继承，你是大哥，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你的！”
林景辉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在虎口上，他却没觉得烫。
他看着老夫人，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奶奶，我从来没想要过这些。”
“您知道的，我对家族产业没兴趣，我只想安安静静做我的科研，我的实验室还在研究新型材料，下个月就要出成果了，那才是我想要的。”
“科研科研！又是科研！”
老夫人猛地提高了声音，手掌重重拍在茶几上，茶杯里的茶水都晃了出来。
“你就知道你的科研！那东西能当饭吃吗？能让你在林家抬起头吗？”
“景行现在是公司的CEO，人人都捧着他，谁还记得你这个大哥？等以后林家的权柄都落到景行手里，你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我不需要那些权柄！”
林景辉也站了起来，声音第一次带着点激动，“我做科研不是为了让人捧着，是因为我喜欢！”
“当年您送我去国外读书，不是也说‘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吗？怎么现在就变了？”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
老夫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花白的头发因为激动而有些凌乱。
“林家这么大的家业，只有你当了家主，奶奶才能放心！”
“家主？”
林景辉苦笑了一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奶奶，您想要的不是我当家家主，是您想通过我，掌控整个林家吧？”
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指着林景辉，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你胡说什么！我是为了你好！我把你从小带到大，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难道会害你吗？”
“您是没直接害我，可您在害景行！”
林景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失望。
“您用苏念安去骗他，用谎言去算计他，就因为他比我优秀，就因为他不想按您的想法活！”
“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林家，可您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为了林家好？”
“您只是想让林家内部乱起来，只有我们兄弟不和，您才能从中渔利，拿到更多的权力和财产，对不对？”
“我没有！”
老夫人尖叫着打断他，猛地站起身，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陶瓷碎片四溅，茶水浸湿了地板，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千方百计让你去争，让你去抢，你倒好，反而帮着外人来指责我！林景辉，你有没有良心！”
林景辉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也跟着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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