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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茂如同人形凶兽般从斜刺里杀到!
他舍弃了马槊的刺击,竟将沉重的槊杆当作巨棍,
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砸向洛桑的后心!
洛桑听到脑后恶风不善,仓促间回身格挡!
“砰!”又是一声闷响!
洛桑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砸得气血翻腾,差点坠马!
“好机会!”
徐辉祖眼神锐利,早已张弓搭箭!
“嗖!”
一支雕翎箭,精准地射向洛桑因格挡而暴露的咽喉!
洛桑亡魂皆冒,拼命一扭脖子!
“噗嗤!”
利箭深深扎入他的肩窝!
剧痛让他动作一滞!
“死!”
朱棣岂会放过这等良机!
“破岳”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劈下!
“咔嚓!”
洛桑仓促举起的狼牙棒被一刀劈开!
刀锋余势不减,狠狠斩入他的胸膛!
“呃啊——!”
洛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刀锋,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栽落马下!
主将阵亡!
本就因明军援兵到来而有些慌乱的吐蕃军瞬间崩溃!
“头人死了!快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残余的吐蕃骑兵再无斗志,
纷纷拨转马头,亡命奔逃!
“追!别让他们跑了!”
朱棣杀红了眼,举刀欲追。
“殿下且慢!”
徐辉祖策马拦住,
“穷寇莫追!此地地形复杂,恐有埋伏!先救人和辎重要紧!”
朱棣看着溃逃的敌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追击的冲动:
“辉祖兄说得对!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战斗结束。
野牛沟内一片狼藉。
吐蕃军丢下百余具尸体和数十匹战马仓皇逃窜。
明军伤亡数十人,民夫亦有十余人死伤。
但辎重车阵保住了大半,尤其是那些厚实的冬衣和被服。
刘琏正指挥着士兵和民夫清点物资,救治伤员。
常茂则拎着洛桑血淋淋的人头,得意洋洋地走到朱棣面前:
“老四!看看!这贼酋的脑袋!
够不够分量?
要不是俺老常那一槊,你可悬了!”
朱棣看着常茂那副“快夸我”的表情,没好气地笑骂道:
“滚蛋!要不是小爷我扛住他第一下,你哪有机会偷袭?”
汤鼎在一旁默默递上金疮药:
“殿下,先包扎一下吧。”
朱棣接过药,看着汤鼎甲胄上几道深深的刀痕和血迹,心中一暖:
“汤兄,辛苦你了。”
这时,王铁牛包扎好伤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对着朱棣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充满感激:
“末将王铁牛,谢燕王殿下救命之恩!
若非殿下及时来援,
末将和这几百兄弟、百余名乡亲,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野牛沟了!”
朱棣连忙扶起他:
“王千户请起!
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
大营,中军帐。
徐达听完朱棣的详细汇报,看着缴获的吐蕃旗帜和洛桑的首级,
微微颔首:
“此战,燕王临危受命,驰援及时,身先士卒,斩将夺旗,当为首功!”
朱棣闻言,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徐达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
“然!战场之上,为将者当审时度势,不可一味逞血气之勇!
洛桑乃吐蕃悍将,力大棒沉,
若非常茂、徐辉祖及时策应,汤鼎舍身护卫,
你那一刀,未必能劈得下去!
甚至可能反受其害!
此其一。”
朱棣脸上的兴奋僵住,想起那惊险一幕,后背微微发凉。
“其二,”徐达继续道,
“敌酋授首,敌军溃败,你欲乘胜追击,此乃常情。
然徐辉祖劝阻及时!
野牛沟地形复杂,两侧山丘利于设伏。
若你率部冒进,吐蕃伏兵尽出,截断归路,
你这一千多骑,连同刚救下的后勤队,恐将尽数葬送!
为将者,当知进,更须知止!
不可因一时小胜而忘乎所以,置全军于险地!”
朱棣深深吸了一口气,抱拳躬身:
“大将军教训的是!末将…知错了!日后定当谨记!”
徐达看着他诚恳认错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语气缓和下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此战,你调度有方,
常茂勇猛破阵,
徐辉祖临机决断,
刘琏保障得力,
汤鼎护卫周全,皆有大功!
缴获的战马、兵甲,登记造册,论功行赏!
阵亡将士,厚加抚恤!”
“是!”
众人齐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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