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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摆手,领着亦源走到办公室,解释着:“我要临渭逐渐适应新的环境,接触新的人。我会安排其他人照顾她。毕竟男女有别,她只要走出那精神状态,要多学学女孩儿该做的事情。我不想人家说墨家人不知礼数。”
“那我呢?”亦源慌乱,一颗心跌入谷底,语带哀戚道,“我方才还对她说,只要她愿意,我要一直陪着她。我怕,她已经习惯了我的照顾,恐怕……”
“你多虑了。既然准许她出来,那我肯定要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接触的人,一定不止你一个。”墨渊并未理解到亦源话里的深刻含义,反而安慰道,“你的表现可圈可点,但你要知道,她不过是个病人。你不能过分骄纵她的喜好,她毕竟十二岁了,不是无知稚儿,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可是……”亦源尽力压制住惊慌和失落,巴巴看着墨渊,希望还有余地,“我以后不能再看她了吗?”
“当然能。只是不像现在这样,把全部精力放在她身上。”墨渊抿了口茶,没觉得有什么错,仔细道,“你不是要学医术,成为顶级的医生?你哪里还有时间,像现在这样关注她?”
亦源无言以对,只得退出办公室,在甜蜜却酸涩的心情中翻滚。
心,仿佛被谁剜掉一块。认识才一月啊,怎么会为了她,逐渐忘记初衷?可是,一想到未来许多日子里不再陪伴,他的心,就像被谁拿着尖锥刺捅,汩汩冒血。
“临渭,对不起。我或许,要再次食言而肥。”内疚和愧悔在心头翻涌,他捏着那颗滚烫的心,一点点回到房间里。可双脚不听使唤,不觉间又走到了乔木林。从前健步如飞,如今却如灌铅。他脸色发白,像受到巨大的打击。
“源子,你怎么回来了?”墨临渭正在摘雏菊花瓣,她最近爱上这项运动,手指还残存着花汁。不过,她此刻只摘花瓣,没有连上花枝。
亦源费力挤出一丝笑,慢慢走到她身边,皱眉望着她的脸,希望刻在脑子里。其实,墨渊并不是说彻底不见,他闲暇之余,还可以看见她的脸。可是,他几乎无法自制每天相见时间变短,更无法想象,以后是不是有更年轻的男孩子,像他一样,陪在她身边。光是想想,已经头疼欲裂。他一阵惊慌,几乎在太阳下跌落下去,大脑一片空白。
“亦源,你脸色苍白,发生什么了?”墨临渭抬眸对视,手里捧着雏菊花瓣,她眸中关切,几乎无法容忍亦源的倾颓。他从来是光明的象征,忽然变得孱弱不堪,让她感到惊恐。
但亦源忽然用力,将她扯入怀中。一股即将流逝的疼痛席卷了他,只有把她抱在怀里,才能缓解那种伤痛。他非常用力,把她搂在怀里,几乎要贴近骨肉。
墨临渭慌乱,莫由来被他拥紧,只觉心跳紊乱,不知所措。手不自觉松开,雏菊花瓣掉了一地,只余满手馨香。她心慌不安,仿佛犯了弥天大错,开始挣扎。
“别动,临渭。让我靠一会儿,拜托你。”亦源声音沙哑,含着无边的伤倦。他们才认识一个月啊,她最初咄咄逼人,挑战他的自尊,可他步步沦陷,几乎无法想象以后离开她的情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墨临渭冷呼,带着惯有的理智冷静,倒是让亦源回过神。
“如果老师说,你就快要离开这里了,你会不会很高兴?”亦源尽力压制语气,不让她听出异样。她一动不动,被他搂在怀中,他鼻翼中全是她的气息,他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当然。但如果那样,你是不是该恭喜我?”依然冷冽,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是啊。恭喜。”亦源的冲动清醒大半,他这是做什么,难道不该为她高兴?五味杂陈席卷肺腑,到最后却是浓密痛魇。他眸中沁泪,几欲掉落下来。
“谢谢你的恭喜。亦源,这段日子,谢谢你。”墨临渭冷然,却总算有了一丝感情。即使被他拥抱着,她依然能理智地表达想法,她的确很坚强。
“谢我做什么。你要感谢老师,还有更多临渭特病组的人。”亦源哑着嗓子,僵硬道,“如果有另外的人继续照顾你,你会开心么?”
墨临渭不明所以,但许久后,还是回答道:“从前,也是别人照顾我啊。再说,如果我真的离开这里,我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啊!”
亦源心里绷紧的弦,彻底断了。
从前,也是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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