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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就大马金刀地往院门口那块还算干净的石墩子上一坐。
谁来递钱,他就挥挥手让人进去搬,顺手把一块、两块的毛票塞进兜里。
院子里顿时跟赶集一样热闹。
桌椅板凳、被褥铺盖、锅碗瓢盆…
甚至墙头挂着的几串干辣椒,都被人喜滋滋地摘走了。
张世琴眼睁睁看着自己用了半辈子的家当,被乡亲们像抢白菜一样一块钱一件地搬走,心都在滴血!
那可都是她一点点置办起来的啊。
每一件东西被抬出院门,都像在他们心尖上狠狠剜了一刀。
“我的缝纫机啊,我的嫁妆!”张世琴看着王麻子喜滋滋地扛着那台半新的缝纫机从眼前走过,眼珠子都红了,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哀嚎,猛地扑过去想抢。
“滚开!”王麻子一瞪眼,毫不客气地把她推开:“安子卖给我的,关你屁事!”
张世琴被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看着李寡妇喜气洋洋地抱着她那床准备过冬的新棉被,看着隔壁的赵二愣子乐呵呵地端走了她家那口用了十几年的大铁锅…
“啊!”
张世琴彻底疯了!
她披头散发,状若疯妇,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指着还在捶胸顿足的刘实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刘实根,你个窝囊废,你看看,你看看啊!”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家都看不住!”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她一把拽起旁边还在发懵、腿上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刘铁柱。
“铁柱,走,跟娘走,这刘家屯,咱娘俩待不下去了!”
“回你外婆家,这日子谁爱过谁过去!”
“让你爹这个老废物跟他这破房子一起烂掉吧!”
张世琴像头发怒的母狮,拖着哭哭啼啼的刘铁柱,头也不回地朝着屯子外冲去,把还在哭嚎的刘实根彻底抛在了身后。
刘实根看着婆娘儿子决绝的背影,再看看自家院子里热火朝天抢购破烂的景象,还有石墩子上江安那似笑非笑的脸…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绝望瞬间将他淹没。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老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哎哟,老刘头晕了!”
“快扶一把!”
“造孽哦…”
有邻居惊呼着去扶。
江安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暗道一声自作自受。
这闹剧可没让院子里抢购的人停下来。
没多大功夫,原本还算有点人气的屋子,就被彻底搬空了,真真是家徒四壁,比脸都干净。
江安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里面差不多塞了两三百块钱。
他满意地站起身,踢了踢脚边空了的破铁盆,发出哐当一声响。
看着空荡荡却再也没了那家蛀虫恶心味道的屋子,心里别提多舒坦。
“挺好,到时候收拾收拾,垒上鸡窝猪圈,老娘又能有点事儿忙活了。”
他美滋滋地揣好钱,招呼上小老虎和熊崽子。
“走了,回家!”
一人一虎一熊,迎着渐高的日头,溜达着往回走。
......
接下来的两天,地里的活儿照旧。
突突突的耕地机轰鸣声成了青山屯最动听的旋律。
黑土被大片翻开,效率惊人。
上工的人群里,多了个佝偻沉默的身影——刘实根。
他没地方去,婆娘带着儿子跑了,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在村委会賖了间最破的窝棚暂且容身。
欠下的房钱和饭钱,都得用工分一点点抵。
他抡着锄头,混在人群里,埋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土里。
偶尔抬头,看到江安坐在耕地机上,或者指挥若定,那风光劲儿,就恨得牙根痒痒。
可一想到那煞神的狠辣和那只吓人的老虎,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能把恨意和着泥土一起咽进肚子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下子老了十岁。
江安压根没拿正眼瞧过他。
这种货色,不值得他再费半点心思。
干了半天活儿,日头还没到正中,江安就跳下机器。
“大毛,盯着点,我回去收拾院子。”
“好嘞,安子哥你放心!”杨大毛现在对江安是死心塌地。
江安招呼上形影不离的黑奴和聚宝盆,溜达着回了那间刚夺回来的院子。
院子里的破烂早就被乡亲们搬空了,只剩下些没用的碎砖烂瓦。
江安撩起袖子就开干。
该拆的破棚子全拆了,清理出大片空地。
又去砍了些结实的木桩和荆棘条,围着院子扎了一圈扎实的篱笆墙。
他打算把这院子弄成个像样的养殖场,养点鸡鸭兔子。
到时候鸡蛋、肉食都不缺,还能给空间里源源不断的产出打个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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