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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枪上膛!
黑洞洞的枪口,猛地对准了李翠花脚前不到一尺的泥地!
“老子让你吃枪子儿!”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猛地撕开了黄昏的宁静!
枪口喷出巨大的火焰和浓烟!
地上被轰出一个碗口大的泥坑!泥土碎石四溅!
巨大的声响和震动,吓得院墙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李翠花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妈呀!”
她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像被抽了筋的癞蛤蟆,手脚并用地往后猛爬!
裤裆底下瞬间湿了一大片!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弥漫开来。
李翠花坐在泥地里,浑身筛糠一样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涨成猪肝色。
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被指着鼻子骂破鞋!
还被当众摔在烂泥里!
“江安你个挨千刀的!”
“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她抖得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屁滚尿流地就往回跑。
连头都不敢回一下,那狼狈样,活像后面有鬼在追!
李翠花那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儿,引得院门外头看热闹的乡亲们哄堂大笑。
“哎哟喂,瞅瞅,瞅瞅,尿裤子了嘿!”
“啧啧,安子这洋闺女,水灵得跟山泉洗过似的,翠花跟她一比,那就是灶膛灰!”
“谁说不是呢,换我我也选洋闺女!”
笑声像滚烫的油锅,浇得李翠花耳朵根子都烧着了,跑得更快,眨眼就没了影。
江安咔哒一声掰回老枪的击锤,顺手往墙根一靠。
心里那口恶气是出了,可抬眼一瞅。
院门口那乌泱泱还没散的人头,一双双眼睛跟钩子似的,全黏在院子当间那黑黢黢的野猪上。
那眼神,绿油油的,全是馋虫。
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年头,谁家锅里不是清汤寡水?
这么大块肉摆这儿,那就是黑夜里的火把子,招狼!
今天李翠花能来闹,明天保不齐张婶子李婶子王二麻子都得来!
乡里乡亲的,不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给?自家饿肚子?凭啥!
这肉,成了烫手山芋,更是颗炸弹。
人饿狠了,保不齐就有眼红鬼起坏心眼,没准闹出什么风波来。
他前世当了几十年护林员,人情冷暖看得透透的。
这肉,不能独吞,得散出去!
既能堵住悠悠众口,也能换点眼下家里最缺的实在东西。
“爹,娘。”江安压低声音,招呼刚凑过来的老两口,眼神扫过那野猪。
“咱家啥情况,大伙儿都清楚。这肉,咱留不住,也不能全留。”
“乡亲们都看着呢。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咱不能吃独食,招人恨。”
江大山吧嗒着早灭了火的烟袋锅,眉头拧成疙瘩:“是这个理儿。”
“可这么大个家伙,咋弄?咱家那点盐巴,腌个猪腿都不够!”
刘蓉也愁:“放也放不住,天儿凉是凉点,可也搁不了几天就臭了。”
虽说这两天天气凉,但刚入秋,没准过两天就来秋老虎了。
江安心里早有盘算,他转身,几步走到院门口,对着外面那些还没散去的乡亲们,声音洪亮地开了口。
“各位叔伯婶娘,老少爷们儿。”
门外嗡嗡的议论声顿时一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住他。
“今儿运气好,撞大运把这山神爷的坐骑给请回来了!”
“这年头,谁家锅里都缺油腥,肚子里都没食儿!”
“这肉,是老天爷赏的,不是我江安一个人的,这肉,我江安不独吞。”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期盼、或惊讶、或怀疑的脸。
这话像颗火星子,瞬间点燃了人群!
“啥?安子你说真的?”
“哎哟,安子仁义啊!”
“听见没?都有份!”
江安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但是,亲兄弟明算账。”
“肉,不是白给的,我江安家也是穷的响叮当,大家伙都知道,我家啥都缺,锅碗瓢盆,针头线脑,粮食布票…”
“只要是家里用得上的紧俏东西,都行,拿东西来换!”
“按东西的稀罕劲儿折算肉,一家最多换一斤,童叟无欺,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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