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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主要是因为仪仗队和宫人队伍多是步行,因此在途中停驻一宵,而今那暗卫从城中策马疾驰而来,不过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伏兆静静听那暗卫说完,又看了隽羽给她带来的密信,低头思忖片刻,问了几句城中的情况,随后让那暗卫在这边西配殿暖阁里休息一晚,待明日再回长安送信。
等那暗卫离开后,她仍坐在外殿大椅上思量许久,半晌才起身走到东侧大案后面,提笔给隽羽回了一封手令,许她调动留在太极宫的禁军队伍,将此事相关人等全部扣在皇城幽阙台,封锁官邸,待王驾回銮后再行论处。
写完这份手令后,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将信笺装进密封时,她的眼睛不经意扫过了大案上放着的一把墨玉手柄金鞘弯刀。
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当年她离开益州去铁女寺祈福守灵前,曾被允许带走一部分广元公主的遗物,这把弯刀正是其中之一。
而当年将这把弯刀与其余遗物一起郑重交给她,并在随后的漫长岁月里教她使刀,为她暗中凝聚蜀中势力的那个人,此刻正被她列在手令扣押名单之首——九霄阁右阁令群怀。
这次王驾来温泉宫,她让右阁令群怀与隽羽一同留守长安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刻。
今晚隽羽从长安传来的消息,证实了伏兆先前的怀疑,是群怀利用自己在九霄阁的职务便利和在驻边营地的调度权,私自假传王命。
在季无殃登基之后,群怀曾多次以这种方式派人前往荆楚一带,唆使地方士族男民造反,只为了宸国能有个顺应民意的正当理由出兵东征江南,这次被隽羽遇到的那名哨探,只是她派出的众多哨探之一。
群怀作为广元公主的旧日亲信,这些年辅佐伏兆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广元公主的未竟之志,伏兆也愈发明显地感受到了,群怀只视自己为亡主之子,而非真正的主子,加上过去也是她教导伏兆居多,言行上亦常失敬畏之意。
几年前,为了能使广元公主的血脉得以延续,群怀还十分热衷于撺掇百官为伏兆选送年轻男子进宫服侍,这些事令伏兆不满已久。
但因群怀在战场谋略方面有着旁人难以取代的才干,这两年又为平吐蕃和西域提出了不少关键战策,这些贡献让伏兆对她平日里的不敬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今日得知她果然已狂到在背地里假传王命,终于让伏兆忍无可忍。
群怀这样急迫东征的原因,自然与她当初提议接懿德太后族亲晚辈进宫有关,她是个极其看重血统的人,平日里也最反感朝中关于伏兆要收养大臣之子的传言,她坚持认为王储必需得与伏兆有母系亲缘,否则国将不国。
其实在群怀看来,懿德太后的族亲也只是备选而已,最好的结果还是伏兆能够亲自生下王储,尽管国医曾说过伏兆病愈后不宜有孕,但群怀仍然不死心,屡次旁敲侧击探问伏兆的身体状况,甚至说国医所言耸人听闻,依旧尝试拿广元公主说事,劝伏兆给母亲留个后。
想起这些令人厌烦的往日琐事,伏兆用力将那份手令封了口,往面前大案上一拍,将灯灭掉,甩手离开书房,往后面寝殿而回。
晚间她卧在榻上时,又想起从前有暗卫来报,说探听到群怀跟人感慨伏兆极有故主风姿,若日后不能延续故主骨血,纵然问鼎中原,亦有憾也。
她看着榻顶握了握拳头,似乎自己不管拥有怎样的丰功伟业,都会因无子嗣而被轻易否定。
这时她又想起了燕国的群议制度,她虽然很不认可这种权柄分散的治国方式,但见她们摆脱了单一亲族血脉的传承困境,也觉得其中或许有些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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