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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喝高了,师兄说我拉着偏要他扎的。”韩临接过那两枚银圈,去拆茶堵时迟迟下不去手。“我寻思,胡人的这玩意威风那话,我是半年多前说的啊,怎么昨晚上又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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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月觉得他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前两天刚闹出那事,被罚得还不够惨啊,还敢喝?”
“我师兄来一趟也不容易。”
“不容易他还一月一趟。听说你们江楼主挺倚重他的,不该忙得很吗?”挽明月见他实在不敢去碰,替他去给那茶堵给拔了,接过那银圈给他戴了上去。
韩临叫着你轻点啊,疼。
“疼你让他长住不就得了?”
“那我不白疼了?”韩临对镜照了一下。
“那边呢?我也给你戴了算了。”
“就扎了一边。”韩临正过脸来给他看,手上去掏银子,把这副银圈和那把弯刀一并付了。
挽明月一看还真是,离开铺子的路上又端详了一下,笑说上官阙这虽然喝了酒,手倒是稳,还挺会扎。
“他这两年跟人家谈事,练出来了,酒量比我好。茶也越喝越苦。”韩临见他盯着自己看,说要不也给你来两个,我看摊主那里有钉枪。
挽明月摇头,说挑人的,你这长相怎么倒腾都不会有错。
韩临笑着拉住他,坚持说不试怎么知道,你打左边怎么样?
挽明月两手立即捂住耳朵,对他说:“耳上扎洞,下辈子要做女孩子的。”
韩临大笑:“你还说你不信你师父那些迷信东西?”
挽明月抬肘捅他一下,留下一句爱信不信,抛着弯刀快步走了。
那道禁足令八月份解除的,那两个月长安街头果真再没有过韩临的身影。挽明月也没再见过他。
照从前,残灯暗雨楼和无蝉门关系好,庆功宴都在同一处开,混着坐。无蝉门管得松散,不然也搞不出易梧桐大闹无蝉门那桩事。雨楼管得严点,但他要想溜进雨楼,打斤酒孝敬下偏门门卫,或者直接轻功跳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现在不行了。三月前,为了一道悬赏令,两个门派在汉口那边起了争端,上了家伙,各自死了几个弟兄,又翻起旧账来,往前数十年,两个门派斗得你死我活,可扛不起旧事重提。种种原因,长安这边两个门派关系紧张起来。
械斗发生那时正是清明,挽明月每年清明都去汉口,从墓地回来的路上知道这事,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雨楼也加紧了对楼内众人的管制,不许他们凭意气行事。韩临就是撞在了这个当口上。平时打个架,也就是圈禁十天的事。
私下里出来吃饭,易梧桐说姚黄总被罚,他那个冲脾气嘛,魏紫呆在雨楼里陪着他呢。挽明月心道怪不得有一阵在街上只见韩临一个人。
况且这次和韩临打的人知理亏,没闹大告到雨楼门前。
两家关系恶劣,倒苦了邵兰亭和易梧桐,本来父母都见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如今局势剑拔弩张,后路还未可知。愁得邵兰亭一天到晚丧着个脸,字画摊前的人都少了一大波。
但整个八月也没见着韩临,据说刚一放出来,就打发他跑去塞北抓马贼。
九月中旬他才回长安,挽明月遗憾没跟上庆祝他到弱冠,送他了一把淘来的好刀,说一早备好了,什么马贼啊折腾了这么久。
韩临说倒是没怎么折腾,就是路上遇上了上官阙,被他拉着在那边过了个生日,前两年他都有事没跟上,过阵子又得去川蜀连着待五六个月,来不了长安。就在渭城多耽搁了几天。
韩临很喜欢那把微有弧的长刀,收到的当晚就在他面前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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