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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只手,而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阿姐,你答应过我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能疏远我,对不对?”
云霓心中猛地一沉。
她看着少年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不安,那些细碎的疑惑突然有了串联。
萧景墨近日骤然减少干预朝政,朝中流言四起,穆家被推到风口浪尖……
她反手握住萧逸的手,指尖传来的微凉让她愈发坚定,语气也变得认真而严肃:“萧逸,看着我的眼睛!”
萧逸缓缓抬起头,目光撞进云霓的眼眸里。
那双眼黑白分明,清澈得像极了他们幼时在边城看到的夜空。
没有宫墙的阻隔,没有皇权的纷扰,只有漫天璀璨的星辰,温柔得能将所有不安都包裹进去。
此刻,那片“星空”里只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没有帝王与郡主的尊卑之别,只有姐姐对弟弟最纯粹的关切。
心头的恐慌像是被这温柔的目光一点点熨平,萧逸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声音也软了许多,带着几分依赖:“阿姐……”
“萧逸,你还记得吗?”云霓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像一缕暖阳,轻轻拂过少年的心尖,“你六岁那年的生辰,在清水镇的院子里,娘让我们两个对天发誓的场景。”
萧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又开始发热,声音带着哽咽:“我记得!那天我还偷偷吃了生辰蛋糕上的樱桃,被干娘说了一顿。干娘让我们对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发誓,要永远互相扶持,永远不背叛对方。”
“是啊。”云霓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虽没有血缘,可从那天起,我们就是最亲的姐弟。”
萧逸的情绪终于彻底平复下来,他望着云霓,眼中满是信赖。
云霓见他冷静了许多,语气愈发温柔而认真:“我答应过娘,也对天发过誓。只要你一日认我这个姐姐,我就会以命相护,永远站在你这边。萧逸,你现在还认我这个姐姐吗?”
“认!”萧逸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立刻便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我当然认!父皇的那些儿女,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亲人,是仇人!他们要么想利用我当傀儡,要么暗地里想杀了我。只有阿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唯一的依靠!”
看着少年眼中毫无保留的真诚,云霓忍不住笑了。
她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揉了揉萧逸的脑袋,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所以啊,以后可别再说这种傻话了。我是你阿姐,一辈子都是。只要你需要,阿姐就永远在你身边。”
“阿姐!”萧逸的眼眶又红了,声音里满是感动。
“阿姐在。”云霓笑着点头,重复着这句承诺。
不过三个字,却像一道闸门,瞬间冲垮了萧逸所有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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