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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地宫。”
蛇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熊山没有半分迟疑,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具冰冷的骨骸,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着地堂开凿出的密道走去。
三百名劫后余生的熊妖精锐,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它们看着自己首领怀中那尊陷入昏迷的王,眼中最后的一丝恐惧,被一种更加炽热的东西所取代。
那不是崇拜,是信仰。
地宫深处,阴冷如铁。
朱宁被安放在那块最大的元磁矿石上,冰冷的能量如溪流,试图渗入他那副濒临极限的身躯,却被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死死挡在外面。
他的七窍之中,还在渗出丝丝血迹。
神魂,已近油尽灯枯。
“封山。”
蛇母的声音,在地宫里回荡。
“没有大人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熊山重重点头,他将手中的巨斧拄在地上,像一尊真正的门神,守在了地宫的入口。
游子的身影从横梁上无声地落下,停在了朱宁的肩头。
他看着那枚光芒黯淡,重新恢复了温润如玉质感的“敕”字令牌,漆黑的豆眼里充满了凝重。
他知道,这位新王,又一次赢下了一场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战争。
也知道,这座刚刚建起的裂骨王座,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
朱宁的意识,坠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他像一叶孤舟,漂浮在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虚无之海。
地宫之内,死一般寂静。
熊山魁梧的身躯如一尊铁塔,守在元磁矿洞的入口。
他手中的巨斧拄在地上,斧刃上还残留着枯骨林带回的灰白尘埃。
蛇母的身影隐于另一侧的阴影里,她没有看那尊陷入昏迷的王,狭长的凤眸只是静静地盯着地宫唯一的出口,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三日,三夜。
王座之上,那尊骨白的魔神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他七窍之中渗出的血迹早已干涸,瘟骨甲上的墨绿色纹路也彻底沉寂,仿佛一尊真正的石像。
那股由“收债人”留下的风化规则,如跗骨之蛆,正从内部,一寸寸地侵蚀着这座刚刚建起的王座。
朱宁的意识,坠入了一片无尽的灰白沙漠。
天空是灰的,大地是白的。
每一粒沙,都是他正在被抹去的记忆与生命。
一阵冰冷的风吹过,卷起漫天尘埃。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这阵风吹散,即将回归最本源的虚无。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一点微弱的,温润的光,从这片灰白世界的地平线,缓缓升起。
那不是太阳。
那是一枚令牌。
令牌之上,古老的“敕”字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它像一座无形的灯塔,为他这叶即将倾覆的孤舟,锚定了一个坐标。
风,停了。
朱宁的意识,缓缓地,向那点微光靠拢。
他“看”到了。
在那枚令牌的光晕之中,一头独眼的苍狼,正静静地立着。
它没有看他,只是仰头,对着那片灰白的天空,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咆哮。
“王座之下,岂容无序!”
一个纯粹的念头,跨越了生死,在朱宁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嗡!
那枚令牌光芒大盛!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威严,以它为中心轰然爆发!
那不是力量,而是一种更高层级的“权柄”!
一种,制定秩序,赦免罪罚的权柄!
那阵代表着“风化”规则的冰冷寒风,在这股权柄面前,如同遇到了君王的叛臣,竟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被硬生生逼退了半步!
朱宁的意识,被那股浩瀚的信息流狠狠冲刷。
他终于明白了。
狼渊,用他最后的生命,将自己变成了这份权柄的……器灵。
𝘽𝙸 Qu 𝘽𝕒.v 𝙸 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