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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肩背包,很自然地一把搂她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生怕人多挤着她。
俞凤没缓过神,“去哪儿啊?”
“先找地方住!傻丫头!”席铮扬手拦车。
趁她刚发呆的工夫,他观察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是这么招手的。
广场人虽多却乱中有序,刚抬手一辆绿色出租就停在眼前。
“去哪儿?”司机头探出车窗。
席铮:“凤城F大。”
他先拉开后车门,让俞凤坐进去,把轻点的背包递给她,然后自己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装有头盔的背包。
他俩北上的所有行李总共就两个背包。
俞凤说了,既然连名字都改了,彭荷的旧东西就没必要带走了。
席铮觉得她说的很对。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所以,除了头盔,他什么都没带。
—
“来上学的?”见他俩就大喇喇坐进来,司机手悬在后备箱按钮没动。
就是来旅游的行李都没这么少。
“嗯。”席铮随口应了一声。
前头还有上客的车辆,出租怠速,缓缓汇入车流。
这时,司机一指广场旁边一溜蓝顶遮阳棚,“白天那儿有F大的接站班车,专门送新生去学校,算你俩来的不巧,刚收摊。”
一听班车,俞凤顺他指的方向看。
果然,遮阳棚下摞着不少KT板,隐约可见F大字样,挺像那么回事的。
俞凤笑笑:“遇见您也算巧了。”
“呦!小姑娘会说话!”司机被逗笑,从后视镜里多看她两眼。
“开车吧。”席铮肘撑窗框催促。
人都要废了。
—
夜风微凉。
后排,俞凤靠着头枕,车窗滑下一条缝,风吹拂过发梢,脸上毛扎扎的。
车外高楼鳞次栉比,霓虹连成一片,半边天都点亮了,白昼一般。
她思绪跟着风飞出去好远,都有些醉了。
终于逃离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彭荷镇,终于能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放松。
真好。
—
出租车停在F大校门对面的马路边。
席铮四下张望一圈,锁定不远处一家快捷酒店,“今天先凑合一宿,明儿咱去找房子!”
俞凤还沉浸在巨大的不真实中,反应都慢了半拍。
直到房间门锁声响,她才回过神来。
席铮就手将背包放在门口鞋凳上,第一时间先走到浴室门口,反复确认墙不是透明的,这才放心冲进浴室。
刚在出租车上就想撒尿了。
俞凤快走两步,不由送了口气——两张床,标准间。
她坐在靠窗的床边,单手斜撑上身,偏头看向窗外夜色,抬手轻揉酸涩的眼睛。
这时,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好似白噪音,让坐了十几个钟头的她开始犯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
半梦半醒间,俞凤依稀感到一股潮热的气息靠近,想睁眼,眼皮却沉得没力气抬起。
“凤,醒醒,去洗了再睡舒服!”席铮捏着她辫稍,轻扫她鼻尖。
“不想动……”俞凤闷哼一声,翻了个身。
席铮抓抓她发顶,哄小孩似的,“快去!听话。”
“……”
俞凤纹丝不动。
房间,陡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呼呼作响。
—
迷迷糊糊中,俞凤忽觉眼前光线一暗,她猛地睁眼,呼吸一滞。
席铮就站她面前。
发梢还挂着水珠,一小股顺脖颈滑下,上身半裸,宽肩窄腰。
胸口那道刀疤颜色似乎比从前淡了,却依旧扎眼,一路延伸到小腹。
他身材还挺不错。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
“……”
正看着,俞凤赶紧垂下眼帘。
因为。
席铮正居高临下盯着她。
他好几个月没剪头发,寸头长长了,发梢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
空气里,似有若无的沐浴露清香,伴着潮热水汽,气氛暧昧极了。
见她仰面瞪着自己,又眼神闪躲,席铮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
俞凤脸颊“唰”地红透,忙翻身下床,慌不择路冲进浴室。
然后。
“啊!”她惊地叫出了声。
脚下水渍一滑,仓皇间随手一拽,“刺啦”——给席铮的T恤扯开了一道长口子。
坏了。
他好像没带多余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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