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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学士那张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彻底扭曲的老脸,在听到英国公世子死讯的瞬间,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是诬陷,是赤裸裸的构陷!”
刘大学士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他像一条疯狗一样,挣脱了蛮族士兵的束缚,朝着张顺就扑了过来。
“我跟你拼了!”
张顺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身后的阿史那依,鬼魅般地向前踏出一步,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纤细玉手,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挥。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刘大学士那具苍老干瘦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廊柱之上,像一滩烂泥一样滑落在地,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拖下去。”
张顺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两个蛮族士兵,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刘大学士那条已经断了气的尸体,消失在了府门之外。
血腥的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兵部尚书府。
那些原本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府兵家丁,在看到自家老爷那凄惨的下场之后,连抖都不敢抖了,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绝望。
“下一个。”
张顺没有停留,他转过身,向着府门外走去。
林婉儿和阿史那依,紧随其后。
她们的身后,那本薄薄的册子,在那个蛮族将领的手中,如同阎王的催命符。
每翻开一页,就有一个名字,被用朱砂重重地勾掉。
每勾掉一个名字,就有一队铁蹄,轰然离去,向着京城的另一个角落,带去死亡与绝望。
一个时辰之内,京城血流成河。
从兵部尚书,到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再到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
三十七个在京城里跺一跺脚,都能让地面抖三抖的大人物,连同他们的家眷亲信,全都被如狼似虎的蛮族铁骑,从温暖的府邸里,揪了出来。
反抗者,格杀勿论。
顺从者,则被一条条冰冷的铁链,锁住了脖颈,像驱赶牲口一样,被押解着,走向了那个让所有京城百姓都闻之色变的法场。
菜市口。
当张顺骑着那匹白马,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
整个菜市口,早已被四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三十七颗血淋淋的人头,被高高地挂在了法场中央的旗杆之上,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那极致的恐惧与不甘。
他们的下方,是数千名被扒去了官服,只穿着一身囚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家眷。
京城的天,彻底变了颜色。
所有侥幸还活着的官员,全都聚集在了法场的另一侧,他们看着那三十七颗曾经熟悉无比的头颅,看着那个骑在白马之上,神情淡漠得如同神魔一般的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顺!你这个屠夫!你这个魔鬼!”
一声嘶哑的怒吼,突然从人群中炸响。
穿着一身孝服,须发皆白的英国公张维贤,在几个家将的簇拥下,越众而出,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怨毒与疯狂。
“我张家世代忠良,为大康镇守边疆,流血牺牲,你凭什么杀我孩儿!凭什么!”
他的质问,说出了所有幸存官员的心声。
他们怕张顺,可他们更怕,下一个被挂在旗杆上的,就是自己。
“凭什么?”
张顺笑了,他缓缓地催动着胯下的白马,走到了英国公的面前。
“就凭你三天前,在兵部尚书府的密室里,对刘景文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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