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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同时,丁树皮眼神往工事房主事、襄樊营工坊总匠头戴家昌处瞟了瞟。
戴家昌不理他,埋头大口吃着面条。
丁树皮心中暗骂,只得放弃偷懒的打算,又翻开了册子的下一页,接着说道:
“辎重方向,共计缴获大车480辆,各式战车130辆,牛骡等牲畜672头。”
“行军营帐、炊具、行伍器械1500件。”
“各色马匹4000余,其中蒙古马1800匹,杂色战马1200匹,余者多为挽马。”
“还有就是人员方面......”
“此战我军共击溃、斩杀贼人8000余,含鞑子甲喇章京一员,牛录额真三员,副将、参将、游击、千总、百总、哨、队等将校官37员。
“骑兵降者1200余人。”
“步卒降者4500余人。”
“另外还有真夷马甲和巴牙喇200余人。”
“随军的民夫苦力,鞑子称作包衣阿哈者大约有六千多人。”
丁树皮讲述的同时,韩复剥了一大堆的蒜瓣,堆在面前,如同小山一般。
他心中默算,按照目前的缴获,襄樊营这一战也不能算亏。
尽管人员损失惨重,各部加起来减员近五千余人,但在物资方面,确实获得了极大的补充。
有了这些物资,就可以快速的重新建立起战斗力了。
当然了,人是决定性的因素。
而决定人的决定性因素,就是银子与粮食了。
“粮秣军资方面呢?”韩复问。
丁树皮又翻看一页,看着上面的数目深吸了一口气:
“鞑子大军原打算攻下襄阳之后,以唐白河、汉水的水运之利,将襄阳作为物资转运之基地。’
“大量从陕西、河南等处运来的辎重,大部分暂于吕堰驿。”
“如今皆为我所得。”
“其中米、麦及炒面、光饼等军粮计有12万8000余石。”
“马料10万石。”
“除此之外,我大顺朝先前在京师等处所得金银,多数被带回西安,其中部分被阿济格部所得。这批银两随军带到吕堰驿,本意为接下来湖广等处的开支用度。”
“计有金二千两,库银、官银、平准银等各色银锭二十一万八千七百余两,其中以秦王藩库和京师各官窖藏银最多。”
韩复听着表情很古怪,他倒不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实际上。
二十一万银子,看着很多,可折算成练兵费用的话,顶多也就够练一支万人规模的战兵的,其实并不算多。
他表情古怪的原因是因为,实在没有想到,大顺在京师拷饷而来的银子,兜兜转转的,居然以这种形势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些银子,说不定就有崇祯的内帑,说不定就有魏德藻、朱纯臣等勋贵大臣们的窖藏。
命运有的时候,还真是很奇妙啊。
除此之外,剩下的还有布匹、绸缎,以及明宫珍宝,秦宫珍宝,各色字画、古董,以及藩王仪仗等等。
这些东西除了布匹绸缎之外,韩复兴趣不是很大。
等到丁树皮说完,韩复一放筷子,所有人就全都吃饱了。
就在这时,石玄清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附耳说道:“少爷,张文富来了,还带着南京朱皇帝的诏书。”
襄阳城内,原先整风运动所带来的那种肃杀感,渐渐地被樊城保卫战所带来的胜利的喜悦所取代。
这座汉水之滨的重镇,又显现出了,作为末世孤岛的那种畸形的繁荣。
清军自入关以来,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偏偏在襄樊这里栽了个大跟头,连汉人王爷都叫韩大帅捉了去。
如果说是吴三桂、尚可喜这样的汉人王爷不能打的话,可偏偏鞑子自己的王爷,那个叫什么阿济格的,还是鞑子摄政王的胞兄呢,结果,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走了么。
这场大胜,叠加上先前的整风运动,使得城中一度很有声量的速败论迅速的销声匿迹。
韩复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清军确实迅速的平定了湖北。
但此时襄阳城中的众人并不知道啊。
经过这场大胜,大家会觉得,鞑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也不过如此。
襄阳这种和平稳定的局面,说不定还真的能长久维持下去。
于是乎,市面自然重新繁荣起来。
并且因为清军、顺军,左军接踵而至,武昌等处惨遭一遍又一遍的蹂躏。
这些地方的富人大户,首选是南京或者长沙,但也有一部分逃到了襄阳来。
阔别虽然不久,但天下大势已经发生了极为重大的变化。
张文富上次来襄阳的时候,虽然情况已经很不妙了,但是对于明廷而言,局面好像还有种能够维持下去的假象。
但这次再来时,已经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大厦将倾”了。
他在南京的时候,亲眼见到了在大兵压境,亡国在即的情况下,江南君臣们,是如何因“大悲案”“北来太子案”“童妃案”而互相攻讦,斗得不可开交的。
这所谓的三大案,在张文富看来,全都是无聊之事,但却闹得南都沸沸扬扬,不仅使得原本就不团结的弘光朝廷更进一步的分裂,更使得朝廷在这些事情上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这次他到南都去,由于有袁继咸的鼎力支持,加上马士英也急需一支能打的兵马,因此当听说打败鞑子的襄樊韩大帅,居然想要投诚归顺之后,朝廷终于不再推诿拖延了,很迅速的就通过了提案。
马士英甚至还想要调韩复的襄樊营到南京去,为他所用。
尽管事情办得很顺利,但张文富在离开南都返程的时候,走到九江时,听说清军尾随李自成而来,快到武昌时,又听说左良玉反了。
好不容易兜兜转转,东躲西藏,才到的襄阳。
说实话,这时张文富的心境,已经与之前离开襄阳时完全不同了。
连他都能感受到,这大明朝是真的要完了。
不是迟早要完,而是马上要完了。
这种情况下,再劝韩再兴归顺一个行将就木的朝廷,还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实在也不知道。
但没办法,诏书已经拟好了,各种家伙什儿也都准备齐全了,来都来了,也不能半途而废啊。
毕竟,这次要敕封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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