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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无措,背后覆上一片温热——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后,单手捏住她袖口,另一只手替她解开纽扣,重新折了一道,再扣上。
他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腕骨,像电,又像冰。
顾安笙屏住呼吸,心跳声大得仿佛能被玻璃幕墙反射回来。
折好袖子,他却没退开,反而微微俯身,唇几乎贴上她耳朵,声音压得极低:“裙摆,也折好。”
她这才发觉,西装下摆不知何时又滑了上去,露出大半截腿。
她慌忙去抓布料,手指却被他先一步按住——男人掌心滚烫,沿着布料边缘缓缓下滑,对折,再对折,直到堪堪停在大腿中段。
动作慢得像凌迟,又像调情。
顾安笙耳根烧得通红,却不敢动。
折完,他退后半步,目光从她通红的耳朵扫到紧扣的西装领口,嗓音恢复冷淡:“继续。”
她仔细量好水温、压实咖啡粉、开始萃取。
十分钟后,咖啡流出最后一滴金黄。
换了窄口杯,深吸一口气,手腕轻晃。奶泡顺着拉花针游走,收笔时,一颗饱满的爱心赫然浮现。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拉花。
过去她从不肯把这份“心思”用在他身上;
今天,她把所有未说出口的歉意、祈求与心动,全部都注进了这颗心里。
托盘轻响,杯子被放到男人面前。
欧阳世稷低眸,视线触及那颗爱心的刹那,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短促、慌乱、几乎失控。
他伸出的指在杯沿停顿半秒,像怕惊碎薄冰。
再抬眼时,眸色已恢复惯常的冷冽,可喉结却滚动地泄露了情绪。
“多余的把戏。”他淡声评价,语气依旧刻薄。
可顾安笙分明看见,他端起杯子时,唇角那道凌厉的弧线悄悄松了一分。
咖啡入口,苦得刚好,甜得隐秘——
像把喜欢偷偷藏在舌尖,再不动声色地咽进心底。
他只浅尝一口,忽然抬眼看她:“尝一口。”
顾安笙怔住——那是他的杯子,他的专属。
她迟疑地端起,轻抿一口,苦得舌尖发麻,却硬是把眉头舒展开。
他盯着她唇上沾到的一丝咖啡渍,忽然伸手,拇指重重抹过,声音低哑:“苦吗?”
“不苦。”她轻声答,抬眼看他。
男人指腹在她下唇停了一秒,随即收回,坐回沙发,仰头一饮而尽。
“下次,”他靠进椅背,目光穿过落地窗,落在遥远的天际线,“记得放三颗方糖。”
顾安笙一怔——他不嗜甜,咖啡里从不放糖。
噬甜的人,是她。
她垂下眼,掩住涌上的酸涩,低声应:“是,主人。”
三颗方糖,是他别扭的示好——
他记得她的口味,也记得她怕苦。
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把温柔藏进命令,把惦记伪装成挑剔。
落地窗外,云层翻涌,阳光忽明忽暗。
男人没回头,只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嗓音冷淡得像冰:“还有二十分钟,去把会议纪要复印十份。”
“是。”她垂颈应声,转身,赤脚踩在长绒地毯上,步子轻得连绒毛都没惊动。
复印区就在走廊尽头。
顾安笙把散页对齐,压平,塞进送纸器,按下启动键。
欧阳世稷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万宝龙钢笔,佯装批阅文件,眼角余光却一次次掠向电脑屏幕——
监控画面里,那道纤细身影正俯身整理文档,动作安静而专注。
黑白色调的镜头,衬得她侧脸愈发素净,额前几缕碎发垂落,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他怔神半秒,心底冷笑。
曾经,她踏足集团,只为霍云霆——
要么趁机潜入机密室,把加密文件塞进U盘;
要么趁他开会,把标书原件塞进碎纸机;
要么在百亿合同上“手滑”泼一杯滚烫咖啡;
甚至有一次,她直接按下消防警报,让整栋大厦乱成一锅粥,合作方拂袖而去。
每一次,都像在公然打他的脸。
如今,她却穿着他的西装,踩着他的地毯,替他复印文件。
乖得像雪,静得也像雪。
他收回视线,唇线抿得锋利,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晦暗的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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