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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再度争执(第1/2页)
市立美术馆三楼展区的午后阳光,已经不如正午炽烈,斜斜地落在《月下狐》的展柜上,给红木画框镀上一层暖边。陆衍手里捏着刚从上海档案馆传来的扫描件——是王怀安当年留下的符箓残片照片,残片边缘焦黑,中间的符文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是“镇魂符”的形制。他转身时,正好撞见苏清欢从角落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早上那碗没用完的朱砂糯米,布包上沾了点红色粉末。
“上海那边传过来的符箓残片,你看看。”陆衍把扫描件递过去,语气比早上平和了些,却仍带着几分谨慎,“档案里说,王怀安1943年出事前,曾在画框周围贴过这类符箓,后来残片在现场被发现,应该是压制妖力用的。”
苏清欢接过扫描件,指尖轻轻拂过屏幕上的残片图案,眉头慢慢蹙起:“是最低阶的镇魂符,用的是普通黄纸,朱砂也不是陈年的——这种符箓最多只能压制妖力三个月,王怀安收了画四年,肯定是符箓失效后,妖力反噬才害了全家。”
她走到展柜旁,指着画轴角落那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红纹:“你看这纹路,虽然现在淡了,但能看出之前有过强化的痕迹——应该是符箓失效时,食魂妖吸收了反噬的玄力,魂核变强了,所以后面的持有者才会更快出事。”
陆衍凑近看了看,画轴上的红纹确实有细微的深浅变化,像是被什么东西滋养过。但他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执念,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就算是这样,我们也需要科学证据。比如这符箓残片,我们可以送去实验室检测成分,看看有没有特殊的有机物质;还有画里的‘妖力’,能不能用更精密的仪器捕捉到能量波动的规律——总不能只靠你的‘感知’来办案。”
“科学检测不出玄力的。”苏清欢收起扫描件,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又很坚定,“那残片上的朱砂混了画者的心血,用来画符时注入了玄力,但这种玄力是无形的,普通光谱仪只能检测到朱砂和黄纸的成分,测不出里面的镇压之力。就像画框的能量波动,你们能测出数值,却不知道那是妖力流动的痕迹——科学有边界,超自然的痕迹,得用玄学的视角才能解读。”
“玄学视角?”陆衍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手里的笔记本捏得更紧,“我是刑警,办案靠的是证据链,不是‘视角’。如果我说‘这画里有妖’就能定案,怎么向死者家属解释?怎么向公众交代?总不能发个通报说‘本案由妖物作案,已用朱砂糯米暂时压制’吧?”
技术组的老周正在旁边整理符箓残片的照片,听到这话,手里的鼠标顿了顿,试图打圆场:“陆顾问,苏小姐,其实也不是不能试试……我们可以先把残片送去实验室,不管能不能测出玄力,至少能排除其他成分;苏小姐那边也可以准备更强的符箓,双管齐下嘛。”
“老周,不是我不想试。”陆衍摇摇头,目光落在展柜里的《月下狐》上,画中白狐的眼睛在午后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我怕的是,我们把精力放在‘测玄力’上,反而错过真正的科学线索——比如那道红纹,会不会是某种未知的微生物?或者画颜料里的特殊成分在特定环境下的反应?这些都需要时间检测,不能被‘妖物’的说法带偏。”
苏清欢握着折扇的手指紧了紧,扇面上的玄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考虑过。但从民国到现在,六个人死状一致,都和这幅画有关,微生物或颜料反应能持续八十年?能精准地只在人看画时发作?陆警官,你的理性我懂,但案子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普通科学能解释的范围。”
她走到陆衍面前,距离不过一米,眼神清亮又带着急切:“昨天我用朱砂糯米压制妖力,你也看到了,纹路变淡,能量波动下降——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只是它不符合你定义的‘科学’。如果非要等你找到所谓的‘科学证据’,子时一过,食魂妖吸收了画作的阴气,下次再有人看画,就不是死三个人这么简单了。”
“你又说子时?”陆衍皱起眉,他最反感这种没有依据的“时间预判”,“为什么是子时?有什么依据?是玄门里说子时阴气最重?还是你‘感知’到的?”
“是食魂妖的习性。”苏清欢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折扇在掌心轻轻敲了敲,“这类妖物靠阴气和精气修炼,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它会趁机吸收画作里残留的天地灵气,同时强化魂核——之前那三个死者,虽然是在下午出事,但那天正好是月圆前后,阴气比平时重,加上阳光直射激活妖力,才凑齐了作案条件。今晚子时阴气更盛,它要是吸收够了灵气,下次可能不需要阳光,只要有人靠近画就会出事。”
“习性?灵气?”陆衍觉得这些词离自己的世界太远,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语气带着几分疏离,“苏小姐,我尊重你的‘认知’,但我不能仅凭这些就安排行动。我需要的是能验证的依据,比如你说子时会吸收阴气,能不能预测到能量波动会上升多少?或者纹路会变深多少?这些能被仪器监测到的变化,才是我能相信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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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看着他,眼神里的急切慢慢淡了下去,只剩下无奈。她知道,陆衍的固执来自他的职业信仰,不是一两句话能改变的。她收起折扇,转身走向展区入口:“我没办法给你预测具体数值,玄力的变化受环境影响太大,比如今晚的风向、云层,都会改变阴气的浓度。我只能提醒你,今晚子时很危险,最好在展区布防,至少别让人靠近。”
“布防?怎么布防?派警员拿着朱砂糯米守在这儿?”陆衍的话里带着点嘲讽,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语气软了些,“我会安排人值守,但不是因为你的‘提醒’,是因为这是命案现场,本就该24小时看守。”
苏清欢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素色的裙摆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浅淡的影子:“随便你怎么想。但如果今晚真的出事,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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