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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落地的瞬间,岳千里就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是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浑身涂满了黑色墨汁,披着破烂兽皮,手里拿着骨制长矛的人。
此人身材矮小,但动作极其敏捷,落地后立刻摆出了攻击姿态。
刘三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树林里又冲出十几个同样打扮的人。
这些人嘴里发出古怪的嚎叫,在平台周围跳来跳去,手里的骨矛不停敲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一个死士忍不住问道:“岳将军,这是什么东西?”
岳千里没有回答,他盯着那些人的眼睛看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群戏子。”
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洪亮,“别演了,你们眼神里的恐惧都藏不住。真要是什么山鬼野怪,哪还会怕人?”
那些黑影明显愣了一下,敲击地面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刘三抓住这个破绽,身形一闪就扑了上去。
他的速度快得惊人,那个为首的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紧接着,刘三的匕首横在了对方脖子上。
“别动,动一下我就割了你的喉咙。”
其他黑影见状,立刻停止了嚎叫,纷纷后退。
岳千里走上前,一把扯掉了那人脸上的黑色油彩。
油彩下面,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满是惊恐。
“果然是活人。”
岳千里蹲下身,目光扫过对方那双因恐惧而颤抖的眼睛。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装神弄鬼?”
年轻人咬着牙,不肯开口。
刘三冷笑一声,匕首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我家三爷问你话呢,聋了?”
年轻人脸色煞白,终于开口了。
“别,别杀我……”
他的声音在发抖,“我们,我们是山隐部落的人,世代居住在这座山上……”
岳千里挑了挑眉。
他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遍后,最终摇了摇头,“山隐部落?没听说过。”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们的祖先,是三百年前逃进山里的难民。为了躲避战乱和朝廷追捕,就在这鬼哭岭上安了家。”
“这些年来,为了不让外人发现我们,族长下令,凡是上山的人,都要吓走或者……杀掉。”
刘三听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所以那些哭嚎声,还有这满山的白骨,都是你们搞出来的?”
年轻人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些哭声,是我们在山顶的洞穴里装的风铃,风一吹就会响。至于白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一部分是真的误闯进来的人,但大部分,是我们从别的地方搬来的,为的就是吓唬人。”
岳千里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瑟瑟发抖的黑影。
“所以你们就躲在这山上,靠装神弄鬼过了三百年?”
年轻人点了点头。
“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地活着,不惹外面的人,也不想被外面的人打扰。”
刘三啐了一口。
“少他娘的装可怜,你们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心里没数?”
年轻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山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那些黑影脸色大变,纷纷看向山顶方向。
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是族长在召集族人,他们,他们要下来了。”
岳千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们族长在山顶?”
年轻人咬着牙,没有回答。
刘三的匕首又往前送了一寸。
“问你话呢。”
年轻人终于崩溃了。
“在,在山顶最深的洞穴里,那里是我们部落的核心,族长和长老们都住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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