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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汤没事的时候就会来厂子里转悠一圈，着重查看那件异形瓷瓶的烧制情况。
不出所料，一开始几乎连完整的瓷形都烧不出来。
“真是瞎浪费！”看着一堆报废的失败品，老汤愈发不屑。
汤显林也知道老爸一直在盯着这笔单子的进度，心里也涌起了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几乎把手头上的其他事都放下了，没事就找厂子里的几个老技术开会讨论，研究怎么才能提高成品率。
众人集思广益，还真想出了不少办法，渐渐提高了烧制成功的几率。
剩下的就是控制釉色的技术难点。
渐渐地，老汤发现，这稀奇古怪的瓷瓶，竟然还真烧制出来了，而且釉色也上得越来越匀净、漂亮。
老汤眉头紧蹙，很是不满意。
然而，让他自己也觉得很诡异的是，看着那些烧制釉色并不完美的瓷瓶，他莫名觉得……即使是这些次品，竟然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那瓷瓶虽然看起来造型奇特，但有种莫名的和谐感，不规则的形态不仅没有产生一种视觉上的杂乱，反而显得沉静、神秘。
真是奇了怪了。
今天，听说就是那位客人过来取东西的日子，老汤在家里琢磨良久，还是没忍住过来了一趟。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设计出这样古怪的东西。
只不过让老汤有些意外的是，设计者竟然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并不惹人讨厌，一团和气的样子。
虽然老汤态度不怎么样，但许云昕却一直耐心平和，还和他聊了不少内容。
和他想象中思想怪异、疯疯癫癫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满意验收后，许云昕当即支付了剩余的尾款。
“那许小姐，我们之后会派专人将瓷器给您送过去，您留个地址就行。”
许云昕点点头，将个人展览会的具体地址发给了男人。
想了想，她又道：“我到时候要在这个地方举办个人瓷器展，你们要是感兴趣想来看看的话，我给你们送几张票。”
男人略微瞪大了眼睛。
个人瓷器展？
眼前这位富婆客人竟然还是一位艺术家？
男人顿时激动地看向老厂长，“老厂长，许小姐说我们可以去参加她的个人瓷器展！”
老汤蹙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许云昕，片刻后道：“哼，显摆什么呢？那我倒是要去看看，你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作品敢当众展览！”
许云昕丝毫不生气，许诺过两天就让人把票送过来。
接待她的男人满脸欣喜地送许云昕到了大门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许小姐，我们老厂长退休之后脾气就有些冲，但他心不坏，我们烧制你的作品时，他骂了我们好几次，训斥我们哪哪儿做得不好，实际上也是在帮我们想办法呢……”
许云昕莫名感觉老汤这个小老头还挺有意思的，淡笑道：“没事，他老人家是长辈，我可不会和他置气，那我们瓷器展上见吧。”
男人用力点头，眼神殷切地目送许云昕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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