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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修为的增长,而是一种……本质的蜕变。
可他只是微微眯眼,神色未动。
系统再强,也只是工具。
真正让他心神震荡的,是药婆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泪光,是她颤抖的手指下那抹几乎碎裂的尊严。
那一刻,他不是在演戏,也不是为了获取什么“暴击返还”,而是真正在面对一个人被命运碾碎后的残骸。
可正因如此,他更不能退。
“告诉我真相。”陆衍站起身,一步踏出,脚步沉稳如山岳压境,“谁给你的情蛊配方?为什么要挑中林语柔?”
药婆身形微颤,银发垂落遮住半边疤痕,仿佛想藏起自己最后的软弱。
但她终究没逃。
“是‘玄阴余孽’……”她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刀尖上滚过,“三百年前被正道围剿灭族的邪修遗脉。他们掌握着一种古老的‘噬心蛊’,能操控神志,种入情根……但他们没有解法,只有我师父留下的‘净心露’可以压制。”
陆衍眸光骤冷:“所以他们找你合作?用蛊毒控制林语柔,逼我出手救人?”
“不止。”药婆咬牙,眼中怒火与悔恨交织,“他们说……你是‘承运者’,气运冲霄,能感应天地残碑中的阵眼波动。只要你在黑市频繁现身,接触与药神有关之物,魂引阵就会自动激活——他们要借你的眼睛,找到‘药神残碑’真正的归墟之门!”
空气凝滞。
窗外乌云悄然聚拢,月光被吞没。
陆衍缓缓抬手,指尖轻抚玉匣边缘,眼神却如寒渊倒映星河。
所以他才是猎物?
林语柔是饵,他是诱饵的牵引者,而药婆,则是被仇恨蒙蔽的棋子。
三方角力,背后却是那蛰伏三百年的玄阴血脉,在暗中织网。
“所以我是棋子,林语柔是饵,你是局中人?”陆衍语气平静得可怕。
下一瞬,他伸手一抓,玉匣收入怀中,动作干脆利落。
“这药,我收了。”
药婆瞳孔猛缩。
“但你要做一件事——明日子时,开‘黑鳞坊禁地’,我要亲眼看看那块碑。”
“不可能!”药婆猛地抬头,声音嘶裂,“那里……是我女儿的残魂栖身之所!她是被玄阴蛊反噬而死的祭品,魂魄封在残碑之内,若强行开启,她的灵识会彻底消散!”
陆衍看着她,目光如刀。
“你不带我去,我现在就烧了你所有库存,并把位置报给昆仑执法殿。”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我知道你偷偷炼制‘血蜕丹’,也知道你用活人试药。执法殿最恨这种事——你说,他们是信你一个孤老疯婆子,还是信我陆氏嫡系、衍园执事萧清雪的证词?”
药婆踉跄后退,撞在墙上,脸色惨白如纸。
她死死盯着陆衍,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表面纨绔、实则心狠手辣的年轻人。
不是仁慈,也不是愤怒。
而是算计到骨子里的冷静。
他知道她的软肋,也敢踩她的底线。
良久,她闭上眼,一滴血泪顺着疤痕滑落。
“好……明日,子时。”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佝偻,步伐虚浮,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
密室铁门无声关闭。
陆衍立于窗前,望着夜色中渐行渐远的白袍身影,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他知道她在痛,但他更知道——在这个世界,同情救不了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他掏出手机,拨通那个极少使用的号码。
“萧清雪。”他低声开口,“准备行动预案,目标:黑鳞坊禁地。三级戒备,远程监控,禁止介入,除非我发出‘灯灭’信号。”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传来一道清冷女声:“你确定要闯禁地?那里不在监管区,出了事,衍园不会认你。”
“那就别出事。”陆衍淡淡道,“另外——联系老吴,请他再仔细看看《山海残页》里有没有‘药神’相关的记载。特别是‘魂引阵眼’、‘承运者’这些词。”
“……明白。”
挂断电话,陆衍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体内灵力缓缓运转。
识海之中,那滴先天灵液仍在缓缓旋转,但在系统“心火燃灯”激活后,竟开始自发吸收空气中逸散的情绪波动——药婆的执念、他的决断、甚至远方某处未知的哀鸣。
忽然间,灵液表面泛起涟漪,一道虚影浮现而出——
赫然是那块传说中的药神残碑!
碑体断裂,铭文斑驳,唯有中央八字清晰可见:
“承运者临,血启归途。”
陆衍瞳孔微缩。
这不是幻象。
这是系统的回馈——因他刚才的情感抉择,系统竟将“未来可能触发的信息”,提前以灵液映像的方式呈现!
就在此时,城市地底深处,一处隐秘祭坛内。
药婆跪伏于石台之前,手中握着一把骨匕,毫不犹豫划破掌心,任由精血滴落在残碑裂缝之中。
鲜血渗入,整座石碑骤然亮起幽蓝纹路,隐约传出少女哭泣般的低吟。
“孩子……娘可能……要带你走了……”她喃喃低语,声音破碎,“但我不能再让仇恨吞噬下一个无辜之人……哪怕……代价是你的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整座祭坛开始微微震颤,地下暗河奔涌,仿佛有什么沉睡之物,即将苏醒。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暴雨倾盆而至。
雨幕笼罩码头,废弃的集装箱层层堆叠,宛如钢铁迷宫。
其中一座由二十多个货柜拼接而成的圆形擂台,静静矗立在最深处。
赤红火把依次点燃,烈焰在风雨中猎猎燃烧,映照出一个模糊身影。
那人换上粗布背心,脸上涂灰,气质尽掩,只余一双眼睛,冷如寒星。
他站在擂台中央,低声自语:
“既然你们想看我拼命……那就让这场戏,烧得再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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