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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妖王幼崽言出法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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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妖王幼崽言出法随!(第1/2页)

寂风原的风沙不仅磨糙了花见棠的脸,还意外激活了小白的“特殊技能树”——自从用眼神吓退第三只长得像变异土豆成精的沙行妖后,这小家伙竟对“降妖除魔”产生了浓厚兴趣,甚至学会了主动“筛选目标”,活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小试牛刀”。

这天正午,两人躲在一块巨大的风蚀岩石后歇脚,刚啃完半块干硬的麦饼,就见一只圆滚滚的“生物”从面前蹦过。那东西通体土黄,跟荒原的颜色融为一体,圆脑袋上顶着两片嫩绿小叶子,蹦跳时叶子还会轻轻晃动,活脱脱一颗成精的“沙萝卜”——这是花见棠根据它的外形起的名。

她早就从杂书上见过这玩意儿的记载:学名“地脉灵根”,毫无攻击性,肉质鲜嫩多汁,不仅能解渴,还能补充少量体力,是穿越寂风原的旅人梦寐以求的“移动水源+应急口粮”。花见棠眼睛一亮,悄悄放下水囊,正琢磨着怎么绕到它身后、趁其不备抓住,身旁的小白却已经先一步举起了小手。

只见他微微踮起脚尖,金色眼瞳死死锁定那只沙萝卜精,小脸绷得比平时画符时还严肃,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用一种近乎吟唱的、带着奇异腔调的稚嫩声音,一字一顿地喝道:“定!”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只还在欢快蹦跳的沙萝卜精瞬间僵在原地,保持着单脚离地、叶子上扬的滑稽姿势,活像个被按下暂停键的玩偶。圆滚滚的身体微微颤抖,两片小叶子抖得像筛糠,显然是吓坏了,却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花见棠:“???”她盯着那坨僵硬的“食材”,又看了看身旁一脸“快夸我”的小白,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能力……也太好用了吧?她走过去,毫不费力地将沙萝卜精捡起来,入手沉甸甸的,能清晰感觉到里面充盈的汁水,捏一下还会轻轻回弹。

“干得……漂亮。”花见棠心情复杂地摸了摸小白的头,既有惊喜,又有点哭笑不得。虽然过程有点诡异,但结果确实喜人——省了她不少功夫,还不用担心被这灵活的小家伙跑掉。

小白立刻眉开眼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小脑袋在她手心蹭了蹭,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奖赏。接下来的路程里,他更是把“定”字诀玩出了花:遇到乱窜的沙鼠,喊一声“定”,就能轻松捡走沙鼠藏在洞里的草籽;看到有毒的刺藤挡路,喊一声“定”,就能安全地从旁边绕过去。

可这“言出法随”的能力,偶尔也会出点“偏差”,而且偏差得相当离谱,甚至能把花见棠吓出一身冷汗。

三天后,两人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前行,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花见棠赶紧拉着小白躲到一块巨石后面,探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是一小群迁徙的刺甲驼!

这种妖兽体型堪比小山,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鳞甲,背部长满尖锐的骨刺,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首领,背上那簇骨刺又长又亮,颜色鲜红,像一顶精心打造的王冠,在阳光下闪着光泽,一看就不好惹。更要命的是,刺甲驼脾气暴躁,领地意识极强,一旦被冒犯,就会用骨刺疯狂冲撞,连炼气后期的修士都要绕着走。

花见棠赶紧捂住小白的嘴,示意他别出声,准备等驼群走远了再继续赶路。可小白却扒开她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刺甲驼首领背上的“王冠骨刺”,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小声嘟囔:“不好看……乱糟糟的……”

没等花见棠反应过来,小白已经再次举起了手,金色眼瞳微微眯起,小嘴唇一张,脆生生地喝道:“秃!”

“唰——”一道微不可查的淡金色光芒闪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可下一秒,刺甲驼首领背上那簇引以为傲的“王冠骨刺”,竟凭空消失了!不是折断,不是脱落,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消失,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只留下几个光秃秃的、泛着粉色的疤痕,在阳光下刺眼得很。

刺甲驼首领茫然地停下脚步,似乎感觉背上轻了不少,它下意识地扭头,想看看自己那顶威武的“王冠”,可当它的视线扫过光秃秃的后背时,整个驼都僵住了。

空气安静了足足三秒。

然后,一声混合着震惊、愤怒、崩溃和难以置信的凄厉嚎叫,响彻了整个寂风原:“嗷——!!!”那声音之悲愤,那情绪之绝望,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连远处的风沙都仿佛停顿了一瞬。

整个驼群瞬间骚动起来,其他刺甲驼纷纷围拢过来,用脑袋蹭着首领的后背,眼神里满是“你那顶好看的骨刺呢”“怎么突然没了”的困惑和惊恐。

刺甲驼首领彻底暴怒了!它赤红的眼睛瞬间锁定了不远处的巨石——刚才那道奇怪的光芒,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它刨动着蹄子,地面被踩得坑坑洼洼,鼻孔里喷出阵阵粗气,低着头,亮出背上剩余的、依旧锋利的骨刺,像一座失控的小山,轰隆隆地朝着巨石冲撞过来!

“跑啊!!!”花见棠魂飞魄散,一把捞起还在歪头琢磨“为什么它反应这么大”的小白,塞进怀里,转身就开始狂奔。她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感觉肺都要炸了,耳边全是刺甲驼首领悲愤欲绝的咆哮,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小白!以后不准随便用‘秃’字!听见没有!”花见棠一边跑一边崩溃大喊,“尤其是有毛的、有刺的、看起来特别珍惜自己‘发型’的!!”

小白被她夹在胳膊底下,颠得七荤八素,小脸蛋通红,却还一本正经地辩解:“可是姐姐,它那个……真的不好看,秃了干净……”

“干净个鬼啊!那是人家的尊严!是身份的象征!!”花见棠欲哭无泪,恨不得当场找块地缝钻进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刺甲驼首领的咆哮声也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

关键时刻,花见棠急中生智,从储物袋里掏出最后几张烟雾符,用力扔向身后!“嘭嘭嘭”几声,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刺甲驼的视线。小白也配合地探出头,对着追得最近的两头刺甲驼,脆生生喊了声:“绊!”

那两头刺甲驼正拼命往前冲,听到声音的瞬间,前蹄突然莫名其妙地缠在了一起,“扑通”一声摔成了滚地葫芦,还顺便挡住了后面的同伴。

借着这个空档,花见棠抱着小白,一头钻进了前面一处狭窄的岩石缝隙里。这缝隙刚好能容纳两人,外面还长着不少低矮的灌木,正好能遮挡身形。

两人屏住呼吸,听着外面刺甲驼首领愤怒的咆哮声、撞击岩石的“砰砰”声,直到半个时辰后,声音才渐渐远去。花见棠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汗水湿透了后背,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小白也跑得小脸通红,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却还在惦记:“姐姐,下次我们能不能用‘顺’字?让它把骨刺‘顺’给我们,这样就不会生气了……”

花见棠:“……”她看着小白纯净的眼睛,内心充满了绝望。这哪是养了个妖王幼崽?分明是养了个行走的“美学毁灭大师”,还是言出法随低配版!她深刻反思:之前只强调“不能杀人”太片面了,现在必须补充一系列“行为准则”——“不准随便让人(妖)秃头”“不准拆除他妖(人)身体部件”“审美要包容,尊重他人(妖)的外形自由”“使用能力前必须先跟姐姐报备”……

前途漫漫,不仅多艰,还多“秃”啊。

总算在第七天傍晚,两人熬到了寂风原的尽头。当看到那条奔腾咆哮的大江时,花见棠差点激动得哭出来——那就是地图上标注的沧澜江,过了江,就能离雾隐海更近一步了!

可兴奋劲儿没持续多久,现实就给了她一记重击。沧澜江的江水浑浊湍急,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丈高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对岸隐在朦胧的水汽里,根本看不清轮廓。江面上没有任何桥梁,只有下游几处渡口,停泊着几艘看起来饱经风霜、船身布满补丁、随时可能散架的旧船。

花见棠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心里凉了半截——最后几块下品灵石,早就在荒原边缘的一个小补给点,换了干粮和清水。正规渡船肯定坐不起,只能找那些私人运营的、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小渡船碰碰运气。

她牵着小白,沿着江岸走了足足半个时辰,脚都磨起了水泡,才在一处极其偏僻的、芦苇丛生的河湾里,找到一艘“勉强能称之为船”的玩意儿。

这船身破得离谱,木板颜色深浅不一,明显是用各种废弃木料拼凑的,船帮上还破了几个小洞,用破布和沥青胡乱塞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散架。船头坐着一个戴着破斗笠的老船夫,皮肤黝黑,满脸褶子,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篙,嘴里叼着根干枯的草茎,眯着眼睛打盹。船篷里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老丈,请问……能过江吗?”花见棠试探着走上前,声音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对方,也生怕这船被自己的声音震散了。

老船夫缓缓掀开眼皮,浑浊的眼睛扫了她和小白一眼,又慢悠悠地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三根手指,哑着嗓子说:“三个人,三十个铜钱,或者等值的东西。少一个子儿,都别想上船。”

花见棠松了口气,还好,价格不算太离谱。她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几块鞣制好的兽皮——这是她在山花里猎杀小妖兽后,自己鞣制的,质地还算不错——又拿出一小包盐。在凡人界,盐可是硬通货,比铜钱还管用。

老船夫睁开眼,接过兽皮和盐,掂量了一下,又闻了闻盐的味道,终于点了点头,用竹篙指了指船篷:“进去坐吧,等会儿还有两个人,凑齐了就开船。”

花见棠牵着小白,小心翼翼地踏上船板。船身晃了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她心里捏了把汗,赶紧拉着小白钻进船篷。

船篷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穿着粗布衣裙、背着药篓的中年妇人,面色愁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个是个穿着洗得发白道袍的年轻道士,腰间挂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酒葫芦,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束着,眉眼疏朗,却带着几分落拓不羁。见花见棠和小白进来,道士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又靠在船篷上打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花见棠找了个远离两人的角落坐下,将小白护在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小白则好奇地打量着船篷里的两人,又扒着船缝,看向外面奔腾的江水,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新奇。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船夫终于站起身,用竹篙将船推离岸边,然后跳上船,撑着竹篙,慢悠悠地朝着江心划去。

一开始还算平稳,只是江水湍急,小船颠簸得厉害,像一片叶子在浪涛中飘摇。小白是第一次坐船,紧张地抓着花见棠的衣袖,小身子随着船身轻轻摇晃,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船舷外翻涌的浊浪,连大气都不敢喘。

花见棠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抚:“别怕,很快就到对岸了。”可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这老船夫划船的路线,似乎有些偏离正常的航道,朝着江心更湍急的地方去了;而且船篷里的妇人和道士,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安静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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