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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她的身边吗？
恐惧令他迅速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
他开口，故意用哀求的声音说：“他说……他想要我的腺体，所以我才……”
姜柠听到这里时，猛地一愣。
紧接着，她感到抓着自己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谢妄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海水上的泡沫，好像轻轻一戳，便会在日光下消失无踪。
“抱歉，我只是……我只是没有想到……”
“谢家人认我回来，原来只是想要我的腺体。”
“姜柠……你别走……”
他低垂的眸子里全都是阴暗的渴望，卑鄙的算计，不择手段的阴沉。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第65章怜悯
腺体？
谢弈城竟然……这么肆无忌惮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谢妄捏碎他的手骨，踩断他的腿骨，似乎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谢妄一开始回到谢家，本来是对谢家抱有期待和善意的，只是事情已经演变成现在这样，谢家人竟还在觊觎谢妄的腺体？
本来她以为谢妄现在算是半脱离了谢家，他自己应该也意识到谢家人对他不过是威胁利用居多，之前又避开了谢妄差点被取走腺体的剧情，他便安全了。
但她确实没有想到，即便这样谢家人还是不想放过谢妄。
腺体的诱惑对于他们来说就这么大吗？
那谢妄……那谢妄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谢妄抓着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姜柠闭了闭眼，开口小声说：“真、真的？”
虽然谢弈城真的很蠢，但他真的会主动说出口想要谢妄的腺体？
察觉到姜柠的动摇，谢妄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发痒的犬齿，他眯了眯眼，黑沉的眸子里全都是即将达成目的渴望。
他声音低哑，连说话都似乎带着些碎裂的痕迹：“……你不信我。”
“我、我也没有不信你，”姜柠咬了咬唇，“我只是……”
“你只是有些怕我了，是吗？”他垂下眼眸，缓缓松开拉着姜柠的手，“我知道……我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太理智。”
“但若是让我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他的声线又哑又轻，让姜柠觉得自己可以轻易用语言伤害他：“姜柠……我……没有人告诉我什么对什么不对，我真的……很过分吗？”
“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他说着，甚至往后退了一步，用一种连微风都能吹散的语气说：“……你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想见我了？”
姜柠真的很想爆锤自己那可怜的同情心。
但谢妄的话，谢妄的示弱，又令她不忍心就此离开。
就好像……就好像她对于谢妄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似的。
姜柠咬咬牙，回过头，看见的便是谢妄低垂着眸子，和紧抿的唇。
他现在的样子，倒像是马上就要接受审判的罪人，令人难以把刚刚那个踩断谢弈城腿骨的人联系在一起。
见她转过身，谢妄立马抬头看向她，却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又低垂了眼眸。
他垂在身侧的手捏得紧紧的，甚至为了让她不那么害怕，又往后退了一小步：“……抱歉。”
他手上一用力，指尖直接划破掌心，艳红的血液当即争先恐后的从他的指缝中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姜柠看得心中一慌。
她当即上前，不过几步便走到了谢妄身前，伸手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最终，内心对他的担忧占据了上风。
她一把抓过谢妄的手，怒视着他：“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以为伤害你自己，我就能心软了？”
谢妄低垂着头，目光微微闪动的看着她，紧抿的唇张了张，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我没有。”
“那你现在还捏得这么紧干什么？！”姜柠抓着他的拳头，伸手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背，“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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