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其他人均不在场,只有宋婉儿抱着廊檐下木头柱子,大而圆的杏仁眼一路追随宋平生的身影,难得安静。
夫妻俩一看到宋家人,瞬间戏精附体,昂首挺胸目不斜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从宋茂山眼前走过去。
可惜夫妻俩的嘚瑟样没能持续多久,出门还没走一会儿,里正孙长贵突然冒出来拦住去路,冷脸看他们,神情跟方才在堂屋时大为不同。
姚三春一看便知他来者不善。
里正不用太顾虑两个小辈的感受,直接用很不客气的语气对宋平生训斥道:“宋平生,刚才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才没当场发作,现在我以月娘父亲的身份警告你,不要再缠着月娘不放!她已经为人妻,你也成了家,你要是敢再去找她,污了她的名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
“还有你姚三春,有本事管好你的男人,别把气都撒到月娘头上,月娘清清白白,是他宋平生不知羞耻还死缠烂打,你要教训就教训你男人去!咱家月娘可跟你不一样,我跟她娘把她当宝,从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谁要是敢伤到她,我就跟她拼命!”
里正嘴中的月娘正是宋平生原身和姚三春原身吵架落水的根源。
原来宋平生原身从小喜欢里正女儿孙月娘,可他就是个不着调的废物二流子,孙月娘怎么可能瞧得上他?后来孙月娘嫁了人,宋平生原身也被宋茂山逼着娶了姚三春,虽然如此,宋平生仍然对孙月娘旧情难忘。
这不,这次孙月娘回娘家小住,宋平生又没皮没脸地黏了上去,完全不顾自己已经成亲的事实。后来有人将这事捅到姚三春那里,姚三春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她找到孙月娘就要动人打人,却被赶来的宋平生拦住,后来的事不用多说,自然又是一场夫妻恶战,甚至打到最后,两人落水把命都搭上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姚三春夫妻回想自身原主干的蠢事,脸色一同涨成猪肝色,简直不能看。可偏偏里正完全占理,而且还有里正的权威在,他俩根本无立场反驳,只能安静如鸡,任人唾沫横飞地训斥。
里正骂了好一会儿,直到口干舌燥才终于消停了,临走前将一支簪子扔在宋平生脚下,带着耻笑说道:“这种表面镀银的东西咱家可不稀罕!”说完便如同一只高傲的公鸡一般离去。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姚三春侧过脸看宋平生,“平生,我好想揍他!”
宋平生脸色比方才好了点,安慰道:“别往心里去,这回他有理,咱们先忍他一回。以后他再这样骂我们,我们就让他尝尝跆拳道的滋味!”
是的,姚三春夫妻俩都是从跆拳道培训班摸爬滚打出来的,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弱鸡!
姚三春眼冒凶光,仿佛已经在脑海里将里正揍成皮皮虾!
其实她最想揍的还是宋茂山,可惜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公公,眼看是没机会了,想想还真有点小失落呢。
姚三春收回思绪后,将地上的簪子捡起,吹了吹簪子上的灰。
宋平生目露惊讶:“姚姚,这又不喜欢这支簪子……”当现在的姚三春还是姚霜的时候,她从小家境优渥,粗制滥造的首饰自然看不上,所以宋平生才会这么说。
姚三春点点头,嘴角的笑淡了下去,“我知道,可我总觉得,咱们俩在人家身上重生已经是占了天大便宜,再说逝者已矣,咱们不好再非议他们的对与错。这是原主的东西,咱们就拿回去放着吧,总归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你说对吧?”
宋平生眸光微动,不知为何,眼神突然间软了下来,嘴角勾着笑:“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