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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穗儿看着他后背的红痕,心里一阵酸涩,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他,声音带着哽咽:“陈阳,你疼不疼?后背都成这样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68章-风袭(第2/2页)
陈阳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按在自己掌心,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安抚:“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说着,又帮她擦了擦眼泪,指尖带着沙粒的粗糙,却格外温暖,“别哭,风沙吹倒了咱们再铺,总会守住的。”
“这风太狠了……”
有村民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力,手里的铁锹“哐当”一声掉在沙地上,眼里满是沮丧。
连日来,大家每天天不亮就到田边干活,天黑透了才回家,累得腰酸背痛,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有的还被秸秆划了不少口子,可没想到,一场风沙就毁了大半的成果,换谁都难免泄气。
旁边的几个妇女也红了眼眶,默默捡起地上散落的秸秆,却没了之前的劲头,动作慢吞吞的,满是失落与无奈。
有的妇女甚至忍不住抹眼泪,嘴里小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全毁了……”
拾穗儿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涩与委屈,捡起一根断裂的秸秆,轻轻拍掉上面的沙,秸秆断裂的地方还带着新鲜的痕迹,边缘有些锋利。
她捏着秸秆,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风沙狠,咱们比它更狠!吹倒了就重新铺,埋浅了就再往下压,只要咱们不松劲,总有一天能把它治住!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然之前的苦就白受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慌,更不能泄气,要是连她都没了信心,村民们就更撑不住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马大爷,眼神里带着信任,“马大爷,您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治沙经验足,有没有办法能让秸秆固定得更牢些?”
陈阳就站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给她鼓励,眼里的坚定和她如出一辙,仿佛在说:不管多难,我都陪着你,一起扛过去。
他蹲在沙地上,盯着被吹倒的草方格看了半天,手指在沙地上画着什么,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琢磨着对策,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之前铺的太单薄了,风一吹就透……得想个办法分散风力才行……”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拍了拍大腿,语气里满是兴奋:“有了!咱们之前铺秸秆都是顺着铺,太单薄了,风一吹就倒。咱们可以把秸秆交叉铺,像编网似的,这样形成的网眼能挡住一部分风沙,风的力道也能被分散,不容易把秸秆吹倒;再在交叉点压上大石头,重量够了,就算风大,也能把秸秆压住。”
他顿了顿,又蹲下去扒拉了几下沙地上的沟,手指指着沟底,“另外,挖沟的时候可以挖成梯形,底部宽、顶部窄,秸秆埋进去之后,根部能被沙子裹得更紧,更稳当,流沙也不容易滑进沟里把秸秆冲倒,这样双重保障,肯定比之前牢固。”
拾穗儿听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陈阳的办法确实靠谱,交叉铺秸秆就像编网,稳定性肯定比顺着铺强,梯形沟又能固定根部,确实能顶住更大的风沙。
她立刻采纳了陈阳的建议,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大伙儿都听马大爷的,咱们重新调整方案!青壮劳力们多扛些碎石和大石头来,石头越重越好,压在交叉点才管用;妇女们把秸秆整理成更规整的捆,长短理顺了,方便交叉铺;陈阳在前面指导大家挖梯形沟,教大伙儿怎么挖才标准,辛苦您了。”
陈阳立刻扛起两把铁锹,对身边的赵铁柱和几个青壮劳力说:“走,咱们去多扛些石头和秸秆来,争取快点把沙障修好,趁着风还没再变大。”
说着,就带着几人往远处的石堆和秸秆堆走去,脚步飞快,丝毫没顾及后背的疼痛,只是偶尔抬手按一下后背,又继续往前走。
分配好任务,大家渐渐从沮丧中缓过来,原本低落的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青壮劳力们扛着更多碎石和大石头往田边跑,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们肩膀发红,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磨出了红印,却没人喊累,只是偶尔停下来揉一揉肩膀,又接着往前跑,嘴里还互相打气!
“再加把劲,早点修好就能安心了!”
妇女们则坐在沙地上,把散落的秸秆一根根整理好,捆成大小一致的捆,有的秸秆边缘锋利,不小心就会划到手,她们只是用嘴吹一吹伤口,又接着干活,没人抱怨一句,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陈阳扛着石头回来,看到拾穗儿正弯腰往沟里铺秸秆,膝盖微微弯曲,像是有些不舒服,走路也比之前慢了些,他立刻放下石头,快步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腰,语气里满是担忧:“怎么了?膝盖不舒服?是不是蹲久了麻了?”
拾穗儿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蹲在地上检查秸秆,蹲了太久,起身时膝盖就有些酸,她摇摇头,想强撑着:“没事,就是蹲久了有点麻,活动一下就好,不碍事。”
陈阳却没让她继续干活,而是把她拉到田埂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让她坐下休息,自己拿起秸秆往沟里铺,又拿起铁锹铲沙埋根部,动作又快又稳,“你歇会儿,我来干,这点活难不倒我,你在旁边歇着就行,别累着。”
拾穗儿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后背的红痕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心里又暖又疼,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知道,陈阳不想让她担心,她要是坚持干活,他只会更操心。
按照陈阳教的方法,大家先挖梯形沟,底部宽约半米,顶部宽约三十厘米,深度刚好能埋住大半截秸秆,挖好之后,再把沟壁的沙踩实,防止坍塌。
挖好沟之后,再把整理好的秸秆按照交叉的方式铺进沟里,一根横着铺,一根竖着铺,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方格网,每铺好一处,就把大石头稳稳地压在交叉点上,再用铁锹铲来沙子,把秸秆根部埋得严严实实,用脚使劲踩实,确保秸秆不会晃动。
风还在刮,只是比之前稍微小了些,沙粒依旧打在身上,疼得人忍不住皱眉,可没人再抱怨,也没人再提歇会儿的事,每个人都埋头苦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把沙障加固好,不能再让风沙毁了他们的心血。
拾穗儿在旁边歇了一会儿,指尖摩挲着膝盖,酸胀感虽没完全消退,可看着陈阳弓着背忙碌的身影,后背的红痕被汗水浸得愈发明显,每搬一块石头都要微微顿一下,显然是疼得厉害,却硬撑着没吭声。
周围的村民也都埋着头苦干,青壮劳力扛着石头往来奔波,肩膀早已压得发红;
妇女们指尖磨得泛红,仍不停整理着秸秆,没人有半句怨言。
她实在坐不住,撑着石头慢慢站起身,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快步走过去帮陈阳递秸秆、扶石头,指尖碰到秸秆尖锐边缘时,想起之前被划伤的疼,却也顾不上了。
陈阳瞥见她过来,急忙想拦:“你怎么又过来了?膝盖不疼了?赶紧回去歇着。”
她却仰头笑了笑,眼角沾着的沙粒随笑容晃动,语气轻快:“好多了,咱们一起干,快点干完也能早点休息,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累,大家都在忙,我哪能闲着。”
陈阳无奈,知道劝不动她,只好让她在旁边搭把手,自己则把搬石头、挖沟这些重活全揽在身上,哪怕后背刺痛难忍,也咬牙硬扛。
每次递秸秆给她,都会先仔细捋顺边缘,把尖锐的茬子避开,再轻轻放在她手里,反复叮嘱:“慢点拿,别碰着尖的地方,别再伤到手。”
拾穗儿点头应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放慢,尽量帮他多分担些,递秸秆时特意对准他伸手的位置,省得他再弯腰调整,偶尔见他肩膀晃了晃,还会伸手扶一把他手里的石头,轻声问:“沉不沉?要不分我一半?”陈阳总会笑着摆手:“不沉,这点重量我扛得住,你别碰,石头凉,硌手。”
风还在断断续续地刮着,沙粒打在脸上依旧生疼,刚平复没多久的天色又暗了几分,乌云越聚越密,像是随时会砸下暴雨。
突然,一阵狂风猛地卷着黄沙呼啸而来,风力比之前还要大,瞬间掀翻了刚铺好的几根秸秆,沙粒迷得人睁不开眼。
拾穗儿手里攥着的一根秸秆被风吹得猛然脱手,直直往远处飞,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脚下的沙子本就松散,被狂风一吹更是站不稳,身子一滑,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沙砾上,“咚”的一声闷响,钻心的疼瞬间顺着膝盖蔓延开来,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手里剩下的秸秆也散落一地。
陈阳听见声响,猛地回头,看见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手紧紧按着膝盖,脸色苍白,心里瞬间揪紧,扔下手里的铁锹就冲了过去,连后背的剧痛都忘了。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满脸担忧地看着拾穗儿。
狂风还在刮着,沙障还有大半没加固好,可此刻没人再顾得上干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疼得说不出话的拾穗儿身上,这场与风沙的较量,还没结束,他们的坚守,也才刚刚到最关键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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