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什么意思。”黎辘看向程时栎,将人拉到面前,“你没和姓林的交往过,所以说‘忘不了他’,‘只喜欢他’之类的话都是骗我的对吗?”
顿了顿,他又问:“是没和他交往过,还是从始至终谁也没交往过?”
程时栎愣了愣,表情带着些茫然,他不知道该回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没回答。
“说话。”黎辘没放过他,继续逼问。
逃无可逃,程时栎定定看向黎辘,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一开始林连溪以为是你一直缠着我,所以故意那么说的,后来阴差阳错我们纠缠在一起,我以为这些年你在外头养了很多情儿,气不过才继续撒谎,再加上那段时间你总是疑神疑鬼,搞得我也很崩溃,索性没解释。”
听到这,黎辘眉间微皱,没反驳,而是沉默地听对方继续讲。
“你总是威胁我,明明不喜欢我却非得让我当什么情人。”程时栎眼眶发红,原本都已经收回去的眼泪卷土重来。
他说:“后来你误会我和林连溪私奔的那一次,对你而言是七年前的误会解开,而我呢被迫袒露出所有的伤口,我当然觉得委屈啊,凭什么......喜欢不喜欢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你问过——我们可不可以回到七年前。”程时栎呼了口气,如释重负,“说实话那时候我有一点心动,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也不能了,我无法像七年前那样耐心地去包容你的一切,也没办法将自己再一次置于那种只有忐忑和无尽等待的日子里。”
程时栎说话的时候睫毛颤动着,带起一小颗晶莹的泪珠,黎辘抬起手,指腹在他眼角处轻轻抚了抚。
“这些为什么不和我说。”黎辘声线微抖,“我对你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程时栎站着,他比黎辘高上一点,低眸掠过那原本冷硬的五官,此刻称得上柔情的眉眼,和微微下压的嘴角幅度,竟带出些许难以言喻的不甘和委屈。
差劲吗?如果是十天前,程时栎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差劲”,可现在......一个为了他连生命都可以舍弃的男人,他又要怎么去评价他“差劲”。
呆在公寓的那段日子,他又何尝不是享受着黎辘的照顾,只是那时的程时栎没有勇气去确认,自己被精心呵护的背后,藏的到底是不是黎辘的“真心”。
“你对我没有不好。”程时栎视线模糊,垂下脑袋说道:“你只是不喜欢我。”
听到“不喜欢”几个字,黎辘差点被气笑了,可一瞬之后他忽地明白过来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哪怕从小智商超群的黎辘,也在跌跌撞撞中,终于探寻到出口,在爱人这件事上,他得承认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天赋,甚至总在用错误的方法,将爱人越推越远。
十七岁的程时栎就像陨石撞击地球,毫无章法地闯进黎辘的生活,在他即将窒息的那一刻稳稳抱住他,蛮横而热烈地说,“我喜欢你。”
没有人会不喜欢小太阳,包括黎辘。
黎辘伸手揽住程时栎的腰,终是叹了口气,“还记得你第一次亲我的那天晚上吗,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程时栎猛地愣住,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那得是多早?程时栎下意识想回“不可能”,如果没记错,当时的他甚至没意思到自己的性取向因为黎辘早就偏出十万八千里。
“你说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可又不敢相信觉得你只是在骗我,即便后来我们真的交往,我也总是怀疑你的喜欢到底有几分认真。”
黎辘顿了顿,轻声说:“那时你常和温朗在一起玩,说实话我很嫉妒他,我知道我和你、和你们的差距很大,大到我不确定你短暂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所以我开始警告自己,要保持绝对的理智。”
黎辘笑了笑,自嘲似的说,“像是某种保护机制,想将自己择出来,却还是越陷越深。”